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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289-299) 作者:梨花女御

2024-01-20 09:59:07

289.金笼1
  媸妍来到皇宫,已是夜露重时,她本来想要偷偷打探,看看小豆芽在不在,再把小豆芽带出来,可是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她镇定的心神,让她一下子被揪起心来,彻底乱了。
  皇宫,昭阳殿。
  媸妍拾级而上,殿内传来阵阵小孩哭声,似乎是在拼命挣扎哭喊。
  媸妍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台阶,差点踩了裙裾绊倒。她仓惶出现在大殿之中,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往里飞奔,七拐八拐进了内殿,这内殿极为幽深曲折。
  丝竹声起,人影攒动,殿内飘忽着一股似酒香似麝香的味道,有许多宫女穿着纱裙,挥舞长袖,在帷幕层层中穿梭舞蹈,旋转饮酒,火烛透过红色的宫灯旋转,满殿诡异暧昧的红色。
  媸妍视而不见,心都焦了,她此刻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只听见小豆芽一声声的呼救声,看见他被人关在笼中,笼子里爬满了毒蛇,正要将他包裹,媸妍扯开那些幔帐,一路跑过去,爬进了笼中,想要用手抓住那些蛇,把他抢到怀里。
  突然只听“哢”的一声,似乎是落锁的声音,一下子把所有的声音隔绝身外,一切倏地不见,暧昧嘈杂的声音突然静止,让她眩晕了片刻,怀里根本没有什麽小豆芽,四周也没有毒蛇,她站在一个金色大笼子里,那笼子极为华丽,分明是当初在甘泉宫见过,后来被甘莫离丢弃处理掉了的那个。
  她向笼外看去,那些宫女静静鱼贯退出,个个步履轻缓,显见是身负武功的高手,有几个甚至是男人芯子女人装扮,她竟然没有发现。
  而本就隐在大殿一角饮酒的杜宇,此刻仰头而尽的模样就更加突兀了。
  她竟然统统都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刻,不知为何迷失心窍,除了她儿子,她什麽也不关心,看不到。
  杜宇随手将酒杯一丢,走到殿中悬挂的那只莲花香座旁,将香火一息,媸妍这才明白,她是心急如焚又先入为主,中了计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杜宇于阵法之上竟然有着不下于杜精卫的本事。
  可是,却有些什麽不对,她虽然心急,也不是莽撞之人,如果全部是幻觉,她不会察觉不出,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难道说……
  她严肃看向杜宇,“你把小豆芽抓起来了!”
  她方才听见的,一定是真的孩子的哭声!
  杜宇抬头看她,“你想见他?”
  媸妍眼泪落了下来,手抓着金色的栏杆猛摇,“让我看看他!他是我儿子!”
  杜宇将那香座一摇,发出一串幽幽的铃声,媸妍这才发现,在墙壁纱帐后竟还有一道门,帘子一掀,杜精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随手把小豆芽倒提着。
  “他怎麽了?怎麽了!”
  媸妍快要急疯了。
  杜宇接过小豆芽,往她面前走了几步,“只是不听话,被掐晕过去了而已。”
  媸妍贪婪的看着小豆芽,只见他颈部有些青紫,眉目间拧动,脸上还有哭干的痕迹,显然只是晕了,极不安稳,而没有生命之忧。
  她从笼中伸出手去,想要够到他,可是杜宇后退了一步,又递给了杜精卫。杜精卫的手放在孩子的后颈,只要手劲稍大,就会掐死他。
  孩子在他们手里,不需要她问“你们到底想要做什麽”一切都很明白。
  媸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白露,你被他用邪门歪道控制了是不是?”
  一次可以是反常,两次三次,那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邱白露了,她不该这麽大意的。
  杜宇不置可否,“你答应我处理掉那些男人的,你是怎麽做的?就是这样跟他们亲亲我我,准备远走高飞?”
  媸妍目瞪口呆,喃喃道,“我没有说过……”
  杜宇冷笑,“若不是我派人监视你,还真要被你骗了。”
  他随手召来小安子,“把这小孩带到云霞殿去,好生伺候着,别让他跑了,若是他跑了。”
  媸妍发怒,“邱白露!你够了!就算我现在好几个相公,也是我应得的!你只会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有没有看到我吃过什麽样苦头?凭什麽要求我对你守身如玉?凭什麽?又凭什麽拿一个幼童来要挟她的母亲?”
  她说的气急,呼吸急促。
  “凭什麽?”
  他神色冷淡,不为所动,“就凭他不是你和我生的。”
  杜宇似乎丝毫不觉得动容,接着款款道来,“我没说要你像我一直为你守着一样,一直守身如玉,我只要你现在去清理掉那些本不该存在的错误。”
  媸妍“呸”了一声,“你为我守着?我可记得你的好手段,可真是熟稔的很呢。”
  杜宇静静的看着她,也不争辩。他越是这样,媸妍越是有些害怕。
  “你说的容易!他们在你救不了我管不了我的时候陪着我,我为什麽现在要赶走他们?”
  “邱白露,你不过是一时之气,何必要这般作态?你这麽多年下来,继续当你的皇帝不是很好吗?你何必一直同我这样下去?”
  杜宇走进笼子,跟她呼吸相闻,“你说完了?那你看看,我为你准备的鸟笼漂不漂亮?”
  “这里面,有特制的枷锁,有座椅,有刑架,还有引水管,有澡桶。”
  他抓起她的手,想要用金链锁住,这笼子是甘莫离准备的,曾经想要束缚她,里面有多少门门道道,她再熟悉不过!
  她剧烈挣动起来,“你别想困住我,我不是你养的动物!”
  顿了顿,她道,“就算你拿小豆芽威胁我也没用!我绝不会为了谁再出卖自己!”
  她索性拼个鱼死网破,跟他交起手来,笼中施展不开,两人束手束脚。
  杜宇有些诧异,眉目微闪,“想不到你身手又好了许多。”
  一时谁也为难不了谁,但是在杜宇的地盘上,要是一直僵持,总还是她吃亏,她于是发起狠来,也顾不得情谊,什麽毒药刀子暗器都要招呼出来。
  笼子不大,随着二人的铿锵交手带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金,又似乎参杂了其他的东西。
  上次她还有些吃力,这次倒有了不少余力。
  身后突然一阵风袭来,媸妍懊恼的闪开,眼光一瞥,却是杜精卫,眉目阴冷,手执金链的一端,趁着她躲闪的功夫,跟杜宇一人一边交叉一转,就将她的一只手腕牢牢缚住,如此这般,两人前后合攻,将她两只手都以金链缚在牢笼两边。
  “真想不到,你会跟这个人为伍……”
  媸妍幽幽叹息。
  杜宇轻轻上前,抚了抚她手腕被勒出的血痕,舔了舔沁出的血珠,又解开她的衣衫,露出曼妙的手臂和裸肩。
  “你在我这里来去自如,要不是我们合作,你怎能束手无策深入瓮中?”
  他轻笑,“何况,短短几天,你竟然又有了突破──原本他告诉我,我还不信呢。”
  原本是根本不想跟人合作的,可是对于杜精卫的话他半信半疑,若是杜精卫都吃了亏,那他确实很有必要正视她。当务之急,是把媸妍从那几个男人身边弄过来,想到她时刻可能跟那几个人乱来,他就无法再多忍耐一刻。
  再说,那家伙受了伤,要收拾他也是早晚的事。
  “若不是有了帮手,我险些压服不了你呢,这笔买卖,我原先还有些不平,现下倒觉得划算许多。”
  媸妍忍不住闭上眼睛,睫毛轻抖,可是背后那双手已经肆无忌惮的摸索上了她的胸口,伸进了她的乳沟,让她无法忽视,她声音发颤,“别……”
  杜精卫手一顿,又摸上了她的高耸,放肆的揉了几把,有些感慨,“曾经我对你视若珍宝,即便你曾经失身,我都不敢对你丝毫亵渎,”
  他顿了顿,头贴向她的侧脸,呼吸沈重的蹭了几下,忍不住想要亲吻的欲望,“可是我落得一败涂地,而结果就是──再见时,你丝毫不顾旧情,宁可委身那麽几个匹夫,也不肯给我一点机会。”
  他说完,右手一个用力,她最后的衣衫“嘶”的一声撕碎,落在她的脚下,“如今我终于明白,与其争来争去,跟他一个不知几代的后人打的一团乱,叫你避我不及,不如好好爱你一场,省的我做了冤枉鬼,死不瞑目……”
  媸妍想要避开他的呼吸和唇吻,却因为扭动而挑起他的斗志,说话也没气没力,断断续续,“你错了……你们两个与虎谋皮,与其达成一致,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对方害死,国无二君,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杜宇哼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国无二君,为什麽不知,对我们来说,你比权力还要重?”
  媸妍嗤之以鼻,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他的眼光却如墨漆黑,好像真的是在说真的,“你早知道,就不会有许多荒唐的事。”
  一声叹息。
  他重重揽住她的腰肢,迎向自己,跟她疯狂的湿吻,媸妍经不住他疯了一样的狂吻,拼命闪避,好不容易歪开头,还没呼吸一口,又被不甘其后的杜精卫吻上,如此这般,这两人好似逗着她玩一般,一前一后接连吻了几次,不同的唇吻和味道让她根本无法适应,头昏脑涨,直到她晕头转向短暂的昏了过去。
  昏昏沈沈中,也不知他二人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觉得身体被两人捏面人一般玩弄,一个刚猛如泄愤,一个温柔如癫狂,好像都要把前辈子的求而不得补回来。
  这麽玩弄之下,她身体一阵阵骚热,暖流阵阵从宫内流出,顺着大腿留下来,散发出阵阵诱惑的酸香味。
  杜宇低头,噙住她的乳尖,舔了几口,重重吸啜起来,吸了几口,粉红的乳尖变成鲜艳欲滴的樱红色,令人垂涎欲滴。他又转向另一只,辗转吸吮。
  杜精卫则用手捏住她的乳根,重重揉弄,好像要挤出更多些奶一样,随着他的挤弄,乳根越麻木,乳尖就涨得越厉害,而随着杜宇的吸吮敏感的像要被他含化在口中。
  媸妍脸色酡红,垂首一边,根本无法低头观看,双腿都无法支撑的打起颤来,双手握成拳头,拽着金链想要挣断,可是那金链也不知是什麽做的,竟然半分也不动。
  无法否认,自己被玩的实在太舒服,舒服到了受不了的限度,几乎要崩溃。
  她的夫君从不会这样没有限度的玩她,让她无法控制自己,他们更喜欢让她大声喊出来,而不是刺激的根本无法忍耐。
  实在忍不住了,她只好呻吟出声,“……停下……求你们了……”
  “真的好痒……受不了了……”
  “快些停下……”
  杜宇倒还好,杜精卫倒是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也根本没想象过,就是他们最亲密时,也不过是耳鬓厮磨,何以见过她像妖精一般乞怜?他热血上涌,顿时一把扯掉了她的亵裤,将她失态的抱在怀里,粗喘不止。
  杜宇嗤笑了一声,用手摸了摸她腿间亮晶晶的痕迹,放到她的口中,“尝尝看,你在邀请我们品尝。”
  媸妍咬了他一口,扭头挣扎,连颈部也蔓延上浅浅的粉色。
  “你真美……”
  杜精卫赞叹的摸着揉着,“我真傻……为什麽我会那麽听你的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想着成婚后再碰你,而你……无情翻脸……说走就走……我真傻……”
  他的手指好奇的探向她的入口,她的花瓣随之敏感的颤抖,可爱极了。
  他与她糊里糊涂有过一次,可并不是什麽好印象,当时她一点也不美,他也没有丝毫心情,甚至会都不会,就那麽麻木的完成了。
  且那一次是他们之间分开的导火索,简直是耻辱,他根本不愿想起。
  现在却完全不同,他甚至觉得这才好像是第一次,她的水打湿了他一手,让他手心滚烫。
  他就着湿意探入手指,才发现什麽叫做“湿”里面细嫩绵滑,吸附着他的手指,争先恐后,明明被吸的是他的手指,却让他心都痒痒的。他的手指一路分开肉瓣,挤了进去。
  她的身子都软成了水,几乎要站立不住。
  杜宇也将那根被她咬过的手指舔了舔,拨开她的肉瓣,送了进去,她的嫩肉很有弹性,饱满而紧窒,充满水分。
  两人手指在里伸缩搅动,她的小溪顺着手指和腿根流下,很快在脚下汇成了一滩。
  “不要……不要再动了……”
  媸妍剧烈的喘息,“拿出来……拿出来啊!”
  “求你们了……别玩弄我了……我要受不了了……”
  “快停下……快点……呜呜呜呜……”
  他们确实拿了出来,因为他们已经一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插她了。

290.金笼2
  杜宇小心的将金链的高度调整,让她不必再吃力的吊在上面。
  杜精卫将她从身后抱起,他并不必很是吃力,两边随手掰了两个开关,就有支架支撑她的小腿,他则用手臂掰开她,让她羞耻的敞开大腿。
  杜宇扯开龙袍,狰狞的怒龙抵上她的肉瓣,她嘤咛一声左右摇晃,却收效甚微,显然主动权在两个男人手里。
  杜宇瞬间被她溪水打湿,很顺利的往里挤进去,陷入温柔湿润的沼泽,每一寸都是那麽欲仙欲死。
  “不要……”
  她喝醉了一般,似乎只会说这个,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像是给他结实的肌肉搔痒。
  “你明明是要……”
  他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用手指逗弄着她的小嘴,下身持续肆意欺负。
  他的坚硬触及她湿软的软肉,就更加坚硬了,狠狠贯穿她的肉穴,将原本只能容下手指的窄穴狠狠开阔出来,让他的肉棒能顺利前行后退。
  “唔……不……”
  她想摇头。
  他揪住她的头发,迫她向下看去,“看你自己,吃得下多少东西。”
  她的小口吞吐着他的欲龙,被阔张到极致,肉瓣甚至因为过度阔张而微微卷曲翻口。
  她脸色血红,闭着眼睛,“你就是想羞辱我吗?你做到了……”
  被一个男人抱着,迎向另一个男人的冲刺,她只有在中间承受无休无止的抽插。
  杜精卫密密亲吻着她的后背,手指移到她的穴口,杜宇粗鲁的进出让她穴口周围的肉都一鼓一鼓的抽动,他坏心的用手摁住她的穴口蚌肉,向两边用力扯开拉抻,顿时缝隙般的小口被他拉抻成圆洞型,让杜宇的抽插一下子快了许多。
  媸妍几乎要受不了了了,那种被开发出来的,不由自主的沈闷快意让她几乎发疯,大声喊叫起来,“啊──不要──不要──”“放手!……”
  杜精卫见她实在太难以忍耐,双腿不要命的乱蹬,似乎是再要继续就会晕过去的样子,只好放弃,将手指移到她的花蒂上,慢慢捻动揉玩。
  她又慢慢从刚才的刺激中缓和起来,变成那副吃醉了酒的状态,软软的呻吟。
  杜宇实在是太舒服,支撑不了几下就丢盔卸甲,悉数泄了进去。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肢,满头大汗,急促喘息,手臂微微颤栗,一连好久都沈浸在那种极致的快乐中。
  杜精卫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他虽然只有过一次经验,却也记得,自己没那麽快。
  杜宇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刚才不断刺激媸妍没什麽好心,只等着他上,他自然也会一一回敬。
  杜精卫用手指在她花穴中转了几下,乳白色的液体就滑落而出,只剩下少许粘在穴口。
  他从未真正的得到过她,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难捺。
  将她一只脚高高架起,对准她湿润的穴口一下子插到底。
  两个人顿时紧紧贴在了一起,不留丝毫缝隙。
  他渴望这样占有她,若他早知尝过了滋味,绝不会一再纵容她游移左右。
  她目光有些冷淡失望的看着他,好像多麽的不甘不愿。
  杜精卫狠狠又往里抵入了一些,顶到了她的宫口,让她浑身一激灵,想要瑟缩。
  “不要……太深了……”
  她流了泪,但是他不准备放过。
  他紧追不舍,次次都深入她的最深处,这跟那次机械的性交完全不同,她虽然不情愿,身体却饱含汁水,像是多汁蜜桃,这样得到她虽然让他有些遗憾,却让他觉得这样的交媾更加刺激。
  干到让她流泪能让身体满足,更能让心理无限满足。
  杜宇握住她的脚腕,轻轻嗅过,然后从她脚面吻过。
  双重的刺激又一次袭来,媸妍已经累极,“不要……”
  杜宇却是不容易放弃,含住她的小脚趾轻轻吮吸含弄,时不时轻咬一下,每次都让媸妍小脚蜷曲,穴肉收缩。
  他又舔上她的脚心,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舔弄,直到她大声叫出来,晃动身体,下身收缩不止。
  杜精卫的猛攻也因此戛然而止,似乎并没比杜宇更能坚持一筹。
  他呼呼喘气,精壮后背颤栗,好像潮汐起伏,下身依然与她紧密相连。
  此时媸妍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瘫软。
  杜宇轻笑,“也不过如此。”
  杜精卫懊恼的看了他一眼,“我又没掉出来,什麽时候硬起来再接着来,我说了算。”
  说话间,凑近她索吻,没几下气喘吁吁,果然又在她身体里硬了起来,抱着她上下耸动起来,这麽久下来,她的穴口和他的肉棒上都是一片白沫,滑腻腻的带出一些响声。
  杜宇也不跟他争,只抱住媸妍亲亲摸摸,不让她就此昏过去。
  她体力透支太多,又受太多刺激,已经完完全全是昏昏沈沈的状态。
  他们果然是报复吧,一直也不停歇,想要把她做到下面干的没有一滴水吗?
  杜宇将硬起的肉棒送入她的口中,她完全不肯配合,他只好前后送了几下,虽然能顶到深处,却无吸吮的紧致快感。
  他将手指伸到她的菊门,往里探了探,这里很紧,看起来没有或者很少被开发。
  原本无力的媸妍又扭动了起来,几乎是有些惊恐,“不要……不要……”
  杜宇缓慢的将手指送了几送,满意的将肉棒对准,一点点送了进去。
  “啊──”她双腿乱蹬,却毫无办法,她的下身已经湿透,他们的进入都很顺利,此时生涩的疼痛袭来,偏生前面的抽插还不停,就在这样抽插不断的慢慢调整中,他已经深深进入,让她适应了那股痛意。
  她的菊门与穴口相隔很窄,他进入之后,很快就能感受到前面隔壁奋勇挺进的“兄弟”两个人的粗硬隔着中间的阻隔进进出出,他适应了几下,速度也渐渐快起来。
  开始时杜精卫插两三下他才一下,后来终于追上了他的频率。两根肉棒都异常凶猛的挺进,没有丝毫余地的开发她的身体,让她无处躲避。
  一前一后,那矛盾的侵入感让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才能不高喊出声,一人前进另一人就后退,仿佛没有休止,无时无刻不进攻着她,让她没有一刻停歇。
  夹在中间,起起伏伏,再没有这样被干的这样彻底,没有一丝缝隙的保留,也没有一丝武力的体恤。
  他们的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四只手从乳房后背臀部游走,让她纷乱如麻。
  不知什麽时刻起,前后的频率越来越一致,两根同时狠狠贯入,像是要将她挖出一个大洞,掏出她的所有,身体里像是到了极点,快感要爆炸开来,她口角无意识的呢喃着,人已经软倒,就连跪卧也无法做到。
  这麽一来,两根肉棒也从身体里滑了出来。
  然而两人却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什麽时候才能结束……”
  媸妍声音无力,她已快要支撑不住。自家夫君或许会这样一起上,却不会毫无节制的亵玩下去。
  回答她的是二人火热的亲吻和抵住她的湿滑肉棒。
  反正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二人索性将金链解了下来,将她的双腿大大分开,几乎拉开成一字,然后将金链缚在她的脚上,一边一只缚于笼子边上。
  杜精卫躺了下去,将她放置于身上,捏住肉棒,从她菊门抵入进去,果然,这里紧致非常,并不比前面逊色,让他流连忘返,很快就向上连连耸动起来。
  媸妍双手被他抓住,双腿缚于两边呈一线,中间的小菊门被一点一点顶开,上面相隔咫尺的花穴湿哒哒的,粉嫩欲滴。
  杜宇眼神一黯,压了上去,双腿跪卧两旁,抵住她的花穴,一插到底。
  她想要叫,却没力气,想要挣扎,双腿大开,完全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们上下进攻,每当她想要忽视,就有一只邪恶的手揪住她的阴蒂轻轻玩弄搓捻,偏偏她大腿分开的极致,根本无法抗拒那可怕的快感,每次花穴和菊穴里被迫剧烈蠕动,都让他们越发坚挺,捣弄的更加有力。
  她精神恍惚,很快昏了过去,却又不是完全晕过去,依稀能感觉到他们在她身体上肆虐。
  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害怕的感觉,他们会不会这样把她弄到不能动了为止。他们是不是就是想要一个这样乖乖被插的人偶,什麽都不用做,就这样天天养在笼子里等待玩弄?想到一天天这样下去,她突然不寒而栗。
  突然感觉到身上湿湿热热的,有人含住她的舌头吸吮,看到她眼睛轻眨,就更加用力,叫她无法出声。
  下身也有一颗头颅,大约是见她昏过去了了无趣致,杜精卫含住她的花蒂和穴肉,热情的吮吻起来。
  没过多久,杜宇也移了过去,先是在她下身揉了几把,随后也扒开她的蚌肉,含弄中间的花蒂,吸了几口,似乎是吸累了,又换杜精卫含住。一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玩弄的不亦乐乎,本来粉白色的珍珠很快被两人嘴巴蹂躏成了深粉色,且鼓成了一粒。
  “不要……不要再……”
  她皱眉,拼命想合拢双腿,可是完全没用,双腿被链条固定的死死的,分开成一字,撼动不了分毫。
  一开始只是想让她醒来,现在倒是玩出了兴趣,两人见她那一粒鼓鼓的模样,好奇起来,轮流品尝,更加刺激的媸妍下身肿胀。
  她喉咙间发出破碎的呻吟声,跟方才被插弄时声嘶力竭的哭喊完全不同,而是带着些魅惑舒服的慵懒,能听出她发颤的快慰。
  杜精卫目光一沈,想要看看她快乐到顶点的模样,索性从她肚皮上俯身含住那一颗,啧啧的吸吮,唇舌不时跟花瓣热舞,挑逗的汁液一片。
  杜宇则轻轻用牙齿咬住阴蒂旁边的丰满蚌肉,先是轻轻啃咬,舔了几口,又用牙齿叼住往两边扯,听着她无力到极点的勾魂呻吟,下身也亢奋了起来,索性游移到下面,伸出舌头,吸附住她的缝隙狠狠吮吸。
  “啊──”媸妍呻吟声突然变得高昂,随之尾音轻颤,身子轻轻痉挛,下身汁水泛滥,杜宇扒开穴口,猛吸了几口,几乎要把她吸干。
  杜精卫又躺下,将她放置于身上,插进她的花穴之中,飞快耸动了几下。
  媸妍以为他们会这样无休无止,直到那阵感觉传来。
  杜宇将粗硬抵上她的花穴,掰开她的花唇,想要再扯开一些缝隙。
  杜精卫一颤,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怎麽做,双手又紧了些,有些发抖。
  她的双腿张开很大,很方便操作。
  杜宇将她刚才喷溅的汁水抹上去,欲龙顿时变得滑滑的,像泥鳅一样,他把物事贴着杜精卫的一放,往里深入。
  “不要……不要……”
  媸妍双手撑地,想要后退,可是杜精卫却牢牢握住了她的腰肢。
  杜宇的肉棒一点点挤了进来,原本紧窒的肉穴变得更加紧窒!比菊穴还要紧窒……
  摩擦之间,又能碰撞到对方的欲龙,不仅摩擦到她的肉壁,还要彼此上下竞争摩擦,奇怪又刺激。
  他们都爱着这个女人,现在却共同一体折磨她。
  媸妍已经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眼睛因为过度刺激不停的流出泪水。
  杜宇和杜精卫先时一上一下,缓慢磨合,没过多久,渐渐适应了节奏。
  他们喜欢看到她失态的不像话的样子。
  随后,他们步履一致,一起进攻,两根同时进出,深深捅入她的体内,媸妍只觉得自己的花穴被扩充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再没有可能比这更粗,更强壮……
  她的脚趾拼命勾起蜷曲,但完全抵制不了可怕的快感。
  两个男人一起,好像合成了一把双刃剑,无往不利,将她小小的花穴撑到要爆开,吞咽不下。他们几乎是填鸭一般狠狠的爱,两人的肉棒都越来越湿润,沾满了白腻的液体,几乎跟她的花穴长在了一处。初时花穴中两人的肉棒之间还有空隙,后来已经密不可分,她清楚的知道,杜宇和杜精卫都在她的身体里,好像合为了一根,又好像还是分开两个,时不时齐头并进,时不时各自为战,两根粗壮的肉棒在她花穴中只顾自己的畅快嬉戏,带给她不同的感觉──她能时刻清晰感受到,这是两个男人,以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角度,向她索取。
  “放过我……”
  她艰难的乞求。
  杜宇在上面低头噙住她的乳尖,“怎麽可能?”
  杜精卫在下面努力用欲龙在花穴中夺取更多空间,“除非……要够你!”
  似乎被她的哀求刺激了心神,他们突然疯狂的加快了速度,也不管一起不一起,两根粗壮争先恐后的往里钻探,挤压着她原本就狭隘的空间。
  身体像是被一头巨兽强暴开挖,疯狂的要炸开,她双腿徒劳的挣扎,最终男人在争夺角逐般的摩擦中达到了高潮,双双喘着粗气倾泻在她的身体里。
  她再也承受不住可怕如潮的阔张和被迫吞咽,下身仍被迫紧紧包裹着他们的粗壮,被他们上下紧紧抱着,固定着,连丝毫都吐不出来,她却早已经在可怕的“咀嚼”中彻底晕了过去。

291.试探
  偏殿中安静的甚至能听到飞虫的声音,莲花香座中散发出的嫋嫋香烟更是熏人欲醉。
  殿中却连一张床铺都没有,只有一只金色的巨大鸟笼,里面最中心的金色锦缎大蒲团像是一团鸟巢,上面睡着一个几乎赤身露体的女子,陷入软垫之中,睡得东倒西歪,皮肤白腻的令人心痒,姿态毫无防备,可见倦极。
  脚步声渐近,媸妍微弱的抬起眼皮,疲惫的烟波更加迷离,她似乎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人是谁。
  “这里好难过,我想睡床,好麽?”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微弱的乞求。
  杜精卫的手顺着金色栏杆下滑,抓住捆住她的金链轻轻拨弄,“这张蒲团很大,比床还要柔软,怎麽会不舒服呢?”
  媸妍看向他,歪了歪头,“可是,我就是想睡床。”
  杜精卫轻轻笑了笑,“乖,等再过一阵子,就给你睡床,好不好?我们一起睡。”
  媸妍眉心动了动,不置可否,“你会从他手里带走我吗?”
  杜精卫静了静,没有说话,只是沈默着看着她,在她的鄙视下,才转过头去,“当初,你如果答应我,别从我身边跑开多好,我们早已经在一起。”
  媸妍似乎没听见一样,皓腕一扬,金色的细链在雪白的胳臂上流泻出闪耀的光泽,她慵懒的换了个姿势,几近半裸的身体在绸缎的掩盖下更加诱人。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微微抬起下巴尖,低低的声音,“进来,陪陪我……”
  她的声音和动作都带着十足的撩拨。
  杜精卫喉结动了动,脸色却有些难看,像是为了抗拒什麽,“阿莲不应该是这样的……你……”
  媸妍漫不经心,嘻嘻一笑,“哦?难道不是你们日夜调教,把我弄成这样的吗?”
  杜精卫侧过脸去,不想看她了,心中一片茫然和矛盾。
  媸妍强撑着从蒲团中卧坐,挪到他近前,用手托着乳房揉搓,“阿莲,阿莲,你老说她,她又该是什麽模样,我不是她,你不是也照睡不误吗?”
  他沈默,她的手向下滑入花丛之中,轻揉慢捻,身姿随之轻轻摇曳。
  她“啊”“哦”的挑衅呻吟了几声,“你喜欢吗?圣女变成了荡妇,以后只会更荡呢……”
  “不……”
  他下意识的出声,“我不会让你……”
  似乎意识到失言,他停住口,默默的看着她。
  她的挑衅却从未停止,她的手放肆的挑拨自己的每一处。
  杜精卫眼睛涌上血色,一边下意识咽了口水,一边忍不住从空隙中伸出手掌,像是怒极想要掐住她的喉咙。
  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危险,反而用手抓住他的下身,揉握摩挲。
  他的手掌本来已经扼住她的喉咙,却从用力变成了颤抖和情欲味道的抚摸,滑进她的绵乳。
  媸妍享受的挺起胸脯,迎向他的手掌,舔了舔唇,看起来很受用,甚至想要多点。
  她舔了舔他的胳臂,双手隔着金栏杆撩起他的前襟,他的欲望隔着亵裤挺立。
  她将亵裤往下轻轻一拉,巨大的肉棒就弹跳了出来。
  她往前一俯,用温热的小嘴含住了他的欲望,小手在其后的棒身和肉球上慢慢侍弄。
  “唔……”
  他的双手插进了她的发中,想要将她抱得更近些。
  但是隔着栏杆,始终近不了太多。
  她费力的吞咽,一下又一下,嘴唇和舌头都时不时撩拨着她所过之处,留下火苗般的触感。
  他不懈的凭本能想要把她拉的更近自己一点,让她吞下更多,她每次吞入新的地方,都会让他激动的想哭。
  他舒服的浑身发抖。
  她开始用力的吸吮,好像想要得到他的什麽宝藏。
  到后来,他也放弃了让她更深入的想法,只希望她继续下去。
  “给我……给我……”
  他迷乱的低吟,胡乱揉着她的乳房和长发。
  她狠狠往喉中戳了几下,让他在她出其不意的含吮中硬到极点。
  然后,转身躺回蒲团上,手指伸进下身,眼神渴求,“……我想要了,给我……你不是爱我的吗?”
  他眼神狠狠的看着她,好像要吃掉她,却又不好开口求她继续下去,终于,他慢慢穿好衣服,倏地转身,转身走出。
  “我去给你拿衣服。”
  媸妍也正坐起来,拍了拍手,看着他的背影消若有所思。
  她已经是第二次在他单独来时诱惑他了,他从来不上当。
  他不肯进来,绝对不是因为跟她客气,他在跟杜宇一起的时候,从来没对她温柔过,哪次不是合力把她弄到不行了为止……那麽就说明,虽然他一切看起来正常,他的内伤必定很厉害,还未曾痊愈。
  所以他不敢进来,哪怕她的手腕还被锁着,他依然没把握赢她,可见他内伤很重。
  只是,杜宇又为何还要留着他呢?媸妍当然不会以为,这二人之间像是合力上她的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她突然惊起,紧紧抓住身下的碎裂丝帛。
  杜精卫手下尚有魅离数万人,又密谋多年,虽然受了重伤,一再隐忍,恐怕还是在图谋皇位,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二人一派和谐想要共同拥有她。
  对于杜精卫和杜宇两个人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二人的性子,根本不能容忍任何男人在她的身旁,否则不会一再生事。
  杜精卫在宫中不可谓不隐忍。他名不正言不顺,半是隐匿在宫中,且每次只能跟杜宇一起死命的要她,虽然香艳,却也会有不爽的时候,杜宇可以私下来找她,他却不行。
  而杜宇肯屈就受了重伤的杜精卫,尚且没有拿下他,一方面定是有所顾虑,一方面必定是他们还有共同的利益。
  那麽着共同利益必定是剪除媸妍所有的羽翼,灭掉她身后的男人。
  凭杜宇一人之力,他唯恐自己做不到。而杜精卫自然是准备趁此时机养伤。
  她闭上了眼睛,拼命想着破解的办法。
  这二人还真是当权力是玩一样啊,把她这个不安定因素插进来,弄成一团糟。
  忽然,一阵金属磕碰声打断了她的思维,不知不觉中,他又来了,媸妍竟然没有发现。
  他一声不吭,脸色阴沈,解开衣衫,忽然一把钳住她的口,捂上自己的下身。
  她不防备,就被他弄得呛了一下。
  “唔……”
  媸妍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轻喘着气,恨恨的看着他,抹了抹口。
  “我都看见了。”
  杜宇阴沈着一张本来俊朗至极的脸,竟让人产生了害怕和雌伏的本能。
  她单独的时候,杜宇时常私自来找她,背着杜精卫和她尝试各种,在和她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很温柔,这是第一次这麽气势汹汹的过来。
  她不说话,想要避开,他却不肯,“我从来不会逼着你,可是你对着我,就算只有你跟我时,也是从来不情不愿,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私下百般哄着你,你依然冷若冰霜,我只是想你一直在我身边,顺从我,有错吗?”
  他几乎暴跳如雷,就要上来擒她。
  媸妍转过身去,“你看见又怎样,我只给喜欢的人做,我就是看他顺眼!”
  杜宇脸色阴鸷,突然一把抓住连着她手腕的金链,往手中一带,让她吃痛,“说!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
  他的阴狠和失控使她手腕沥出血来,顺着手臂滑落,而他好像丝毫不见。
  媸妍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除了开始那次他在看到她身上多处痕迹之下失控,对她施暴之后,他再也没对她有过过激的行为,这是第二次,显示出他的脾气。
  媸妍突然拽住金链,往他手臂上也飞快的绕了几圈,将他的手臂和自己缠在一起。
  从身手上来说,起码现在两人是平等的了,都失之一臂。
  杜宇冷眼看着她动作,却是淡淡一笑,仿佛根本对她的行为不在意。
  媸妍迎面过去就是一掌,毫无客气直取他的面门。
  杜宇冷笑了一下,侧过头避过,另只手想要扼住她的喉咙。
  媸妍没想到他盛怒之下还反应如此敏捷,脚下不停,同他步步相逼,牢笼窄小,显然对媸妍是更有利的。
  媸妍心中已经是一惊:两人转眼之间,已经交手二十次,显然上次在杜精卫面前有所保留。
  可是这个结果仍然不能让她就此罢手,她小心的躲避,继续跟他缠斗,一边避其锋芒,一边又非要打个不停,每每快要被他制服,就滑溜溜闪开,借力逃遁,再重新应对。
  今次他却没有耐心,再何况,再有耐心的人,都经不住她这样一再逃避撩拨和取巧逃遁的打法,在几次想要抓住她未果之后,毫不怜惜硬起手臂狠狠一带,血流也顺着他手臂上的金链滑下,他却丝毫不顾疼痛,带上内力迎上她的手掌。
  两人抵掌比拼,高下立分,媸妍“噗”的吐出口血来,软倒在他怀里,不甘的看着他。
  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事实上,他私下一个人来找她求欢的时候只多不少,更何况今日她狠狠惹火了他。
  血流像小溪一样从她口角流出,带出几分壮观的凄美。
  她冷笑着看他,这鲜明刚烈的对比,刺瞎了他的眼睛,她完全没有对着杜精卫时那股骚劲。
  他拽下亵裤,狠狠钳住她的口,把下身塞了进去,声音冰冷的失去了冷静,“给我含!”
  她的不情愿和口腔的僵硬,显然不能让他获得多麽舒服的服务,勉强擦着口腔和喉咙,让他欲望坚硬。
  他在她口中飞快的进出了几下,有些索然无味,才扒下她的内裳,按着她不断扭动的腿贯入进去。
  她想要扭身把他抵抗出去,可是不行,他的双手把她按得死死的,他甚至不顾痛的将金链在两人手臂间又紧紧绕了几下,彻底将两人的手臂缠在一起,狠狠一沈身,那根粗硬就完全都沈了进来,把她牢牢钉住。
  “放开……放开我!”
  她蹬着双腿,抗拒的意思很是明显。
  他只是死死盯着她,甚至让她感到害怕,“我要你!我要你!”
  他疯狂的按住她的双腿,狠狠的抽插,像是暴风骤雨,根本无歇无止。
  他的声音充满她的耳朵,“你永远都逃不掉……”
  “不……啊……”
  她受不了那雷霆般的速度,在那疯狂的抽插中头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只觉得下身一阵阵痉挛,本能的吸吮住他的肉棒。
  一吸一插之间,热气从二人身体间弥散,粘液将两人黏在了一起。
  “说……你是不是爱他?是不是……”
  他挺弄腰腹,有力的撞击,发出砰砰响声,将她撞击的生生往后迷失。
  “说……是不是爱他……”
  他的声音有些懊恼。
  “不……不……不要……啊!──”她已经失去自己,只是在逃避他的撞击和进入,她觉得快要承受不住了,他是那麽的狠。
  但是这文不对题的答案显然已经让他平复,不再深究。
  他喘息着,贪婪的在她身体里耕耘,享受着她的包容。
  媸妍迷离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解。
  他紧紧的抱着她,就算下身再变换姿势,终究不肯松开臂膀,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
  不知为何,媸妍竟然觉得,他比杜精卫的爱来的更刻骨,虽然他这样粗暴无常的对待她,却让她心中突然悲怆的想哭。
  如果他们对她算是爱的话,那显然杜宇的爱更像是骨之蛆,蚕食到她的所有,让她无法摆脱,而杜精卫的爱则更像是藤蔓荆棘,杂乱交错,参杂了许多不明不白。
  他们二人的爱都会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却不肯放过。
  最后的激烈之中,他疯狂的挺动腰腹,没有任何韵律可言,直到她在极度刺激下控制不住身体的惊喜颤栗,流出眼泪,他也流出眼泪,“我爱你,我爱你呀……露露……”
  颤栗之中,喷洒进她的身体深处,余波未尽。
  他走了,她躺在蒲团上,情欲的味道犹在,她的身体呈淡粉色,配合高潮后的脸蛋,让人想入非非,想要蹂躏。
  杜精卫默默走近,将一沓衣裙放进笼中,“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他在,害的你……我──”她更喜欢亲近他,让他窃喜,她被杜宇惩罚,却让他憎恨。
  媸妍打断他,“没关系,我知道他在。”
  杜精卫一愣,“你……”
  他四处环顾,才意识到她说的也是方才那会儿,眸中突然聚起一股怒气,就要发怒,却在她略带魅惑的烟波之中奇异的压制下来。
  媸妍抖开了衣裙,一件件穿上,“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里有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292.立后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似乎变了很多。
  杜宇年纪虽小,他四岁被立为太子,性情却从来叫人轻慢不得,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符合他年纪的事。
  先帝早死,从他八岁即位至今,请皇帝立后的呼声就没停止过。
  最开始被他以年纪尚幼为由拒绝,后来则是以各种理由,比如政事繁冗、武林动荡、根基不稳……再到后来,则彻底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就是不想立,能奈我何?
  所以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从他毫无手软的砍过几个老顽固开始,已经无人敢提了。
  杜宇虽有魄力,奈何魄力太甚,有时近乎阴狠顽固,无人敢撄其锐。
  然而今日朝堂注定有些不平常。
  这不寻常是以安平公主请婚为序幕的。
  安平公主是皇帝的胞妹,比杜宇小了几个月,在女子稀缺的龙霖来说,实在算是个老姑娘了,她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鉴于后宫子嗣稀薄,关系还不错,算是勉强能够跟杜宇称之为亲近之人。
  安平公主相貌娇美妍丽,生性柔中有韧,却为了一个人蹉跎了好几年。
  当初为了圈禁杜精卫,杜宇给他封了一个边城城主,当时为了不显得太过分,同时也给安平封了一个定州城主。
  只不过仙侣城虽荒芜遥远,杜精卫的城主是实实在在的,而定州安定富裕,却在耿天赐父亲的辖下,安平虽然能得一处庄园和赋税,但空有名头。
  所以虽然安平有资格和名头上朝,但是作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城主,和一个重男轻女朝廷之中的公主,她是从来没有自讨没趣、上过朝的。
  所以当看到安平公主华服凤簪上了殿,不少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耿天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启禀皇兄,安平与丞相大人两情相悦,愿请求皇帝赐婚,结为夫妇。”
  果然。
  安平曾经口头跟杜宇请过婚,杜宇也同意了,无奈耿天赐跟赵丹元躲出去“南巡”玩耍了数月,刚想着安平该消停了,没想到她破釜沈舟,不顾颜面直接上殿请婚。
  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在朝堂上断然拒绝,得罪安平不是什麽事,可他明白,杜宇是不允许别人损害他一丝一毫的威严,尤其今天,安平贸然上殿情愿本身就有些奇怪。
  杜宇要是不记仇,那就不会有凌霜寒这个人了。
  他直直瞪着安平,只希望她改变主意,就等皇帝开口问他意见,他还说句“此事有待商榷”或者直言“所爱另有其人”……老实说,他有没有所爱,以及所爱为谁,他已经久远的记不清模样了,有时候,他真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那麽一场梦,或者,他是不是真的喜爱过那麽一个人。如今他能记起的,只有春梦的几个破碎片段。
  可是杜宇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杜宇似乎心情正好,不仅金口玉言当着满朝文武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且还随口开了个玩笑,“可。不知皇妹还有什麽想要,莫说是要孤的丞相,便是天上星辰,孤也莫有所辞。”
  安平一笑,更添几分丽色,从一开始对耿天赐动心锺情,到后来为了赌一口气,再到现在,两人揪扯了几年,她也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了,只知道,自己不嫁他总不算是圆满,此时方舒了口气。
  “安平只盼皇上能带来一个好嫂嫂,帝后龙凤合鸣,共治我龙霖天下,早日带来继承人,令天下百姓安心乐业。”
  瞬间,连原本焦急的耿天赐也倒吸了口气,不敢置信,满堂大臣更是安静的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上次触及这个禁区的阁老已经西去了,且今日公主不仅旧事重提,还提的这麽直白!
  看在她是公主的面子上,皇帝大概会给点颜面,只是安平的婚事,恐怕就此作罢吧?
  可是杜宇却丝毫未有生气的样子。
  “准奏。”
  杜宇挑了挑眉,嘴角微勾,竟带出一丝从未见过的笑意,看呆了诸人,鸦雀无声。
  随后杜宇宣布七日后大婚,又着令陈侍郎与内务府着力督办,众人就更像是做梦一样,等到缓过神来,杜宇都早已振袖一挥,下朝去了。
  众人都各自作堆讨论了起来。
  耿天赐皱了皱眉,看向赵丹元,他正驻足一脸恍然,恐怕也是蒙在鼓里,他摇了摇头,转而走向身后一名紫色官袍的清秀少年,“不知侍郎大人……是否有所耳闻?”
  陈雨身为三品内书侍,总该知道皇帝的私事吧?
  陈雨不慌不忙,拱了拱手,“启禀丞相大人,此事还未拟旨,而内务府之前也没有接到命令准备一应用品,恐怕是皇上临时起意。”
  耿天赐也有些好奇,“只不知,这未来皇后,到底是什麽样人?”
  总不会是官宦之女就对了,不然朝中不可能没有风声。
  陈雨面上浮上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更让耿天赐起了好奇之心。
  陈雨看了看左右,近前耳语,“听说……皇上在后宫似乎金屋藏娇了一名女子,且私生子都这麽大了!”
  说着比了个高度。
  耿天赐大吃一惊,“既然皇子都那麽大了,为何早不成婚?”
  陈雨挑了挑眉梢,“听安公公说,那名女子似有不愿,”
  原本听到不近女色的皇帝囚禁了一名女子,他已经有些诧异,“恐怕,匆忙之间,正是为了以后位留住那女子吧……”
  什麽样的女子,要用后位还留不住?耿天赐一时沈思,莫名其妙想到曾一夜误入的莲华阁,那肆意张扬红衣如血的女子。恐怕那样的女子就不愿住在宫里。
  “我……”
  耿天赐犹豫了一下,转身欲走,他得赶紧跟上去,跟杜宇说清楚,他并不想娶安平。
  陈雨一把抓住他,“哎?耿大人,请听下官一言!”
  耿天赐愁眉苦脸,“安平她下朝就走,面都不跟我见,我想去说清楚估计都无法可想,你们是知道的,我哪里跟她情投意合的糊涂账?如今只有去求求皇上,皇上怜悯我南巡定州云州治理水道有功劳苦劳,折损我些颜面,看是否能将婚事作罢!”
  陈雨笑的有几分神秘,“其实,你是想岔了,皇上刚才跟安平公主一唱一和,显然并不想你去反驳,皇上难得龙心大悦,你去触其霉头,恐怕不是个好主意,再者这事是公主提出来的,皇上正中心意,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驳回公主。”
  他的话确实说到耿天赐心里。
  他不是没跟杜宇推搪过,只是,杜宇以为他喜欢自己表姐,加之安平宽容,倒反过来说随便他纳妾,只要娶了安平就行。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要说是为了当年的甘草一直不娶,那也不尽然,这麽多年,也该放下了,只是要娶安平的话,想到曾经那些旖旎的春梦图画,总会觉得索然无味。
  陈雨声音更小了些,“我倒是觉得,既然现在是皇上要娶后,那恐怕,你去恳求那位‘皇后’,倒是比去求皇上更管用些!”
  耿天赐点头,“你说的是,皇上既然还搞不定皇后,我去求皇后,若得只言片语,恐怕更有用!”
  陈雨递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自然,不过,皇上或许未必情愿你面见皇后,耿大人还是小心些吧!”
  耿天赐抬头,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
  待众人散去,耿天赐也早已急急忙忙不见了踪影。
  陈雨不慌不忙往殿外走去,出了宫门,顺着护城河慢慢溜达。
  他此时早已换了副表情,不似刚才那般八卦的模样,整个人安静的像河边的柳树。
  他走到一个在河边钓鱼的斗笠男身边站定,往鱼篓里看了一眼,果然,一条都没有。
  “大哥!”
  男人手一颤,没有说话。
  “我之前已打听过了,宫里那个孩子被囚在云霞殿,确实是跟小豆芽差不多大!”
  只要想想有那麽一个孩子,是甘草为他们三兄弟生的,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的儿子,他就激动不已。
  “她呢?”
  陈栋声音一颤。
  陈雨又讷讷道,“她……好像……真的在宫中……”
  “只不知在哪里……”
  “他好像对此事极为小心,安公公守口如瓶,不肯告诉。我连问了许多小宫女,她们都不知情,这事,恐怕只有杜宇的亲信才知道。”
  陈栋终于懊恼的收了竿,叹了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
  他苦恼的把鱼竿往地上一摔,手臂青筋毕露。
  若不是他当初一气之下要带小豆芽一走了之,就不会叫坏人趁虚而入,害的甘草如今身入险境,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也不是想怪她,他只是……或许只是不能原谅自己吧……
  陈雨想了想,终究没讲皇帝大婚之事再添烦恼,若是大哥知道了,只会更愧疚,“二哥呢?”
  陈栋又叹了口气,“他听说魅离那些人又有动静,我便叫他去找白盟主和逐波仙子商议对策,当务之急,不能乱了阵脚,杜精卫此人也不可小觑。”
  “你放心,虽然阿侨分不开身,我却带来了七星连弩和螳螂飞钩,就是拼了命,也会护的小豆芽突围皇宫。”
  陈雨点头,“大哥也放心,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已透露给了耿天赐。皇帝内臣之中,数他和逍遥侯有些功夫,又跟杜宇够亲密。逍遥侯对杜宇一派赤诚,不可利用,耿天赐却是不满赐婚,且能轻易出入宫廷,又对宫廷之中格局了如指掌。”
  “而甘草若是真被囚禁在内,耿天赐去求她时,此事或有转机。就算他找不到,我到时跟过去,制造一场混乱,杜宇自然会先去查看甘草的安全,而你们正好趁乱带走小豆芽!”
  陈栋皱眉,“这办法或许可行,只是,他既要拿小豆芽为质,怎会有人透露出小豆芽的住处,那云霞殿可准确?且,万一他要拿住小豆芽要挟甘草怎麽办?”
  他虽争一口气不愿去求那几人,却不愿拿小豆芽和甘草的安全开玩笑。
  陈雨想了想,“甘草在宫中许多天,却从来没人见过她的身影,想来是被困住,既然困住了她,那麽杜宇或许也就不那麽在意小豆芽的价值了,恐怕就算我们救走他,他也不甚在意,亦不会派兵来追。”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七日后的婚礼。
  陈栋点点头,这样甚好,他自己的儿子,不必去求那几人。
  陈雨又道,“再者,杜宇要筹备婚礼,一应典礼少不了要交给我拟旨督促,我会小心留意的!”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习惯,“你不是说……甘草有几位夫君可以帮忙,其中不乏身手大乘之辈,那待我们救出小豆芽,甘草的安全当不在话下。”
  而立后一事大肆传开坊间,想必那些人很快会不请自来。
  他眸光一黯,显然并不太适应。
  女人也不再是自己的了,只有儿子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
  这麽一想,似乎又有了些力量,眼看大哥有些沮丧内疚,又劝道,“大哥且宽慰些,就算要救甘草出来,一不知她的方位,二来岳大侠他们还未及赶来,现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能先救出小豆芽,先来探探路,再者合计救出甘草时也能为她少些负累……她──不会怨我们的。”
  他话语完毕,不再开口,目光却淡淡冷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面露复杂。
  曾经他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成为耿天赐那般的天子近臣,同哥哥一内两外查探她的下落,待找到她,让她过风光的生活,让她看看,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每日红袖添香再三督促才肯去读书写字的小孩子,他长大了,能给她优渥的生活。
  他是陈家唯一一个毫无功夫的人,一身文气,落落大方,长袖随风飘摆。
  曾经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年少荒唐的甜蜜春梦,为负载家人梦想去赶考,到后来如鱼得水畅游朝堂,如今一切都像是一场空。
  怨她吗?不知道……

293.营救1
  尽管耿天赐在内廷有些特权,但是想要找出媸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并不像是陈雨,曾经专门打探过消息,他不知道“皇后”还被困着哪。
  耿天赐出入宫廷向来自如,那时候内宫也没有什麽女眷,他想起陈雨的提示,要明着去求皇后怎麽也不是明智之举,便悄悄捉住一名有点眼熟的宫女,“这位姑姑,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宣布了立后之事,在下从南方赶回,刚好手头准备了一些孝敬,不知……”
  那位小姑姑一听,脸色都白了,连连摆手,跟见鬼一样默不作声的走了。
  耿天赐倒是奇了怪了,又问了两个,都是差不多反应,他拿出金银,对方根本不看就跑了。
  这真是奇事,要说过去就算他什麽都不拿,那些小宫女还乐得凑过来跟他套几句近乎呢。
  他一回头,不由一愣,跟正掌灯而过的悠荷姑姑打了个照面,悠荷是宫中资历已老的老人,也就是近两年放出去的事,想到自己方才情状落入她眼中,耿天赐尴尬的笑了笑。
  悠荷回了一笑,“丞相大人这是……”
  耿天赐苦笑,此时倒是有些没了劲头,有些颓丧,“我哪里知道,明明是这麽小事,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他看了看悠荷,“今天殿上,陛下提到皇后……”
  果然,悠荷的面色一下倏然变白,见她如此,耿天赐再想不到有什麽内情,也就是傻瓜了,他摆了摆手,便要转身离开。
  谁料悠荷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眉目犹豫了一会儿,“我,或许能帮你,”
  她小心看了看左右,“你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拽着他悄悄到了无人的角落。
  悠荷眼睫低垂,似乎是并不太想说,“此事宫中避忌,本来我不应该开口……罢了,我也有求于你。”
  耿天赐轻叹,“我如今哪里帮得了你?我是自身难保,如今当殿被大公主议婚,正不知如何转圜才好,不然,我哪会着急去求未来皇后?”
  悠荷一愣,“倒是个法子。”
  “怎麽说?”
  耿天赐眼中浮现出一丝希望。
  悠荷道,“我虽未见过这位娘娘,却也知道陛下从她进宫起,就夜夜留宿,日日看顾,论男女之情,若不是太爱,那便是太恨……总归是紧要的。”
  “她要出宫或许不能,但若是承了宠幸,说的话总是有用的,毕竟,从前至今,宫中从来没有过女人,皇上他不知如何宠幸女子,方法……独特了些,也在所难免。”
  耿天赐大喜过望,“那这位娘娘是在……”
  悠荷咬了咬唇,“……我只知道,皇帝日夜不离勤政殿。”
  耿天赐正要道谢,悠荷却向他盈盈下拜,“悠荷有一事相求,宫中要有女主子,恐怕要长久留下一批宫女,希望到时大人施以援手,能让悠荷顺利离宫。”
  原本该有不少宫女心动的,但是悠荷却看得明白,皇上若是要近女色,早就近了,眼下才要近女色,且一封为后,别的女子后宫前程未必明朗,倒不如抽身而退。
  这事不过是小事一桩,耿天赐自然是慨然应下。
  正在此时,只见远处涌起滚滚浓烟,只听有宫人大声呼喊,“不好了!云霞殿走水了!”
  屋顶材质坚固,却不知被什麽工具钻了个孔洞,垂下一条坚韧细绳,一个黑色人影慢慢滑下,蒙住头脸,且背负器械。
  小豆芽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好像睡死了一样,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陈栋穿的一身夜行衣,和手中的兵器工具,“师傅?”
  陈栋拍了拍他的后背,“爹爹来救你回家。”
  小豆芽只笑了笑,根本没有心力去听出他语气内容不同之处,又昏睡了过去。
  陈栋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他没什麽事,只是被喂了一直昏睡不醒的药,这才放了些心,心中更是恨极了杜宇,这小子忒心狠,不是他的骨肉,亦不会看在媸妍的面上善待。
  看这云霞殿中,到了此时连个宫人都没有,可见缺衣少食,到头来小豆芽不会昏死也会因体力殆尽饿死。
  陈栋将他往背上一绑,暗暗笃定道,“爹爹带你回家!”
  本来只需要随便引点火制造混乱,可是陈栋气急,将殿里洒满火油。
  突然被一声喝止,“你要做什麽?”
  陈栋回头一眼,见是一鹰目剑眉的锦衣侍卫,“你想在这里说话?”
  闻言凌霜寒也是一愣。
  陈栋说罢,趁着他犹疑的功夫,随手将火折子一甩。
  云霞殿中腾起一股火苗,越烧越旺,很快就火光冲天,陈栋趁着夜色甩动螳螂钩,钩子在檐角屋顶起起落落,身影在屋檐房廊间几个穿梭,眼看就要悄然消失。
  “别跑!”
  凌霜寒不曾想他如此大胆,竟然当面纵火,他又怕皇帝那边出事,又不想让贼人逃掉,目光一闪,眼下当下四面无人,还是跟了上去,紧追不舍,他的身手矫健不凡,眼看很快就要缠上陈栋。
  陈栋眸光一闪,随手甩出几枚锯齿梅花镖。
  凌霜寒以为他是暗器高手,自然避其锋芒,以刀风开路,谁料那人走走停停,什麽暴雨梨花针,透骨钉,层出不穷,手段并不高超,却有出奇制胜之感,屡屡让他疏忽大意,眼看就要一路遁逃。
  凌霜寒被这麽一路戏耍拖延,也起了好胜之心,不由咬唇,双手挥舞巨刃,就要拼得受伤也要将他拦下。
  其实实在是他冤枉了陈栋,陈栋只是勉强仗着器具之利,避开他的锋芒而已。
  空中刀光闪现,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闪电一般,当真寒霜刺骨。若是被陈栋的暗器所伤,少不得四肢中伏,而陈栋也别想好过,必要被内伤拖下。
  陈栋勉强用暗器和刀钩抵挡几回,终究难当其锐,眼看就要半臂于其刀下。
  耿天赐悄悄去了勤政殿,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跟杜宇私交不错的时候,私下出入这里是不需通报的,可是此时若是皇帝半道出来,总归是不太好。
  但今天倒是十分顺利,他几乎没有遇到阻碍,大殿安安静静,原本该有些人的,不知怎麽,也忽然消失了,他便大大咧咧潜了进去,可是勤政殿里里外外走了来回,也没发现有什麽人在。
  机案后的珠帘影影绰绰,耿天赐突然想起,有次他来,杜宇正在作画,他想要偷看,杜宇便随手将画放进了那珠帘之后的暗格。
  他犹豫了稍许,到底是安抚下来,他此时尚未觉得自己所求有多过分,毕竟他所图不过是婚事。平时一概国家大事,杜宇已经无有避讳,他认为自己心中坦荡,当下冒一冒险也没有问题,何况他也不觉得就那麽倒霉被抓包。
  他拉开珠帘,摸索了一会,叩开暗格,里面果然挂了不少肖像,他看了一会,颇觉眼熟,不由就走神开始回忆思索,怎麽也想不出那人在哪里见过,这麽走着看着,才恍然惊觉走远了进去,他万万没想到,里面是一个幽深长廊,回头望过去,已经看不见来处。
  他顺着长廊一直前行,直到绕了一段不远的路,在一扇门停下。
  他轻轻移开石门,门外竟是另一处宫殿,显然早已不是方才的勤政殿。
  他忽然想起后宫中一个古老传言,传说杜太祖一生无立后,太子来自一个神秘女子,有人说她是前朝公主,有人说是杜太祖逼迫了自己的寡嫂,也有人说只是一个疯癫的民间女子而已。而传说在宫中,便是曾经有过秘道和密室的,这里,估计便是遍寻不着的昭阳殿了。
  奇异的是,这座大殿并非像密室一般建在地下,而是隐没在宫群之中,只不过因为阵法的关系,后宫之中从来无人能够抵达。
  现在看来,这昭阳殿不仅仅是限于阵法之中,而且连同密道,难怪那般难以寻觅。
  正在他恍神之际,殿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你是谁?”
  只见殿中一片金光闪闪,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金色牢笼,笼中一名红衣女子静静打坐,闻声抬眸看他。
  耿天赐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却觉得那人分外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才发觉,简直就像方才那女子从画中走了出来一般。
  他颇觉做梦一般,好似自己稀里糊涂走进一个画中异界!
  他呆怔之间,媸妍已经有了主意,“且慢!”
  她心中的复杂只停顿了一下,此时已经认出了他,虽然不知道耿天赐为何会在这里,但她还是想要抓住一切机会逃离。
  耿天赐有些诧异,声音也高了几分,“是你?莲华阁主?”
  毕竟,这麽美的女人他很难见过,若不是她更美了一些,他几乎可以立刻认出。
  媸妍眼神微转,轻轻笑了笑,“耿公子,你是逍遥侯的好朋友,想必可以帮我这个忙?”
  耿天赐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她是如何被束缚在这里,又是什麽由头?他后知后觉,却并非痴傻,“你……便是杜宇……杜宇寻来的皇后?”
  媸妍眉心一皱,“皇后?”
  她可没听到任何风声,她如今尚未驯服,只靠他们武力制服在这里,显然并非立后的最好时机呢。
  且不说杜宇与杜精卫之间于她尚有不合,就说她现在这倔脾气,万一在大典上出点丑,杜宇难道放心?
  “他可说过……是何时?”
  耿天赐踌躇的看了看她,“七日后。”
  他对莲华阁主有些私交好感,原本理应帮她的忙,可是若是牵扯到立后的大事,恐怕他现在最好是想想,怎样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离开这里,脱身事外!
  一声幽幽叹息从身后传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
  “你也要走了麽?就没人阻止杜宇这个愚蠢的决定?”
  “你可知道,我原本和杜精卫有些瓜葛,杜宇为了我和他争风吃醋,又与虎谋皮,早就置龙霖安危于不顾,国将大乱,你作为丞相,还有心情坐视我在这里?”
  耿天赐脑子一团乱,可他还是了解,这事他恐怕没有多少置喙的余地。
  媸妍倒是拿捏错了,若是换个老臣,或许是会考虑一二,然而耿天赐却不是那等为了家国就能抛头颅洒热血之人,只看他怎麽对待自己婚事就知道了。
  耿天赐慨叹一声,摇了摇头,眼见她目光忧愁恳切的注视着他,几乎让他失神,不由垂眸转身就要离开,却见一人正在他身后,将那石门牢牢堵住。
  “耿大人,恐怕今天,你还是不得不帮这个忙了。”
  耿天赐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出离愤怒,哪还有什麽不明了,“陈大人!枉我信了你的话,没想到你是故意引我来此,你有何居心?”
  他心里转了几个弯,宫斗,政变,陷害,他甚至做好了被随后赶到的皇帝抓个现行的准备,可是陈雨却显得不急不徐。
  他此时怀疑这臣子是和媸妍合计谋算,可是再看媸妍表情淡漠,似乎看不出什麽来。
  陈雨走到离金笼更近一些的地方站定,意味深长,“耿大人,你曾经托逍遥侯大人大力寻找过一名叫甘草的女子,是否?”
  耿天赐又惊又疑,“你说这个做什麽?甘草她……已经故去,你……”
  陈雨轻轻走过去,暧昧的抓住媸妍搭在栏杆上的手,“她没死,就在你的面前,只不过换了个身份而已。”
  媸妍轻轻瞥了他一眼,虽然他眼角余光清澈甚至带着一丝暧昧暖意,可是她怎麽都觉得他饱含嘲讽和戏谑。
  “所以,今天,你是必须帮她了。”
  他说罢,指尖在她手心轻轻捏了捏。
  耿天赐大惊失色,后退了两步,“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媸妍抬头轻轻看了陈雨一眼,抽回了手,若有所思,“小雨,你变了……”
  陈雨摸了摸鼻子,挑眉伫立。
  既然已经说开了,那麽否认也无益,何况,媸妍也觉得,为了逃出去,承认就承认吧。
  媸妍看向耿天赐扫过来求证的目光,“天赐,你我曾在你父亲的床底下偷听嬉戏……如今我侥幸未死,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梅姑娘可还好?听说你要尚公主,不知梅姑娘可心甘情愿做小?”
  耿天赐脸色一变再变,归于苦涩,明明绕了一圈,她就在这,为什麽会觉得什麽都已经全变了?她的口吻娓娓道来,让他不容错认,可是却又如此的陌生,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旖旎的心思来,突然之间,竟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来。
  他如鲠在喉,一句“甘草”噙在嗓中,却怎麽也吐露不出来。
  不知想到什麽,他突然急道,“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尚公主,我根本不情愿,我,我就是听了他的话,才想找‘皇后’求求情,免除这门亲事,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对不起……”
  媸妍抬眸看着他,歉意诚挚,却无任何暧昧和回避。
  根本不必去问她,为何撒谎,不肯相认,很显然,他们的缘分似乎已经不知不觉中到头了。
  耿天赐沈默,停止了笨嘴笨舌的解释,挫败的看了看笼中的金链,“我不知如何帮你……我武功不好,杜宇现在对我也不是那麽信任……”
  如果足够信任的话,不会隐瞒他这个密道,不过也可能,是他有关私事不想给他知道。
  陈雨却似乎知道媸妍在担心什麽,目光转向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大哥已经去救小豆芽了,我们曾约定,事成之后放一把火,调虎离山,我也正好趁乱来摸索你的囚所。”
  他说着转向定定看着媸妍的耿天赐,视线触及他那直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小豆芽是谁吧?那孩子是她为我们兄弟留的种。”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明明粗俗,听来却只成了打趣的戏弄。

294.营救2
  凌霜寒寒刀一闪,就要劈头落下,却被一道长绫横空挡了一下,虽被割断,却阻了他的去势,“大哥!”
  “不可!”
  凌红绡借着长绫抵挡的劲道冲了过来,以不容抗拒之姿挡在凌霜寒面前,“你不能伤他!他是莲华阁主的……”
  她想说“姘头”想了想又忍住了,皱眉看向哥哥。
  凌霜寒不由想起那次在树林中露宿的事,犹豫之下动作停顿。
  凌红绡又道,“不管怎样,人家是来营救自己的儿子,哥,你如今到底在为皇帝卖什麽命?”
  媸妍的死活不干她的事,她自是为了甘莫离才愿意来相救的,却不必道出了。
  “我……”
  凌霜寒语塞,“不过是一个孩子,皇上也没想……”
  陈栋冷笑道,“是,他是没想怎麽样,只不过我再晚来个几天, 我的孩儿也要脱力脱水而死!”
  凌霜寒被他堵的一怒,却是接不上话来,杜宇确实没有交代过人去伺候那孩子,恐怕陈栋所说也是早晚的事,就连小豆芽所中迷药,也是让他亲手给喂的。
  凌红绡一向傲气,尤其追随甘泉宫之后,个性更加肆无忌惮不食人间烟火,“狗皇帝抢了别人的女人进宫,又抢了别人的娃儿作为要挟,哥,我一向敬重你,虽有苦衷却不得不为朝廷办事,可是,我却不知,你做的是这样的事?”
  “哥,你不是说过你从小的志向就是匡扶正义保家卫国,可是他让你办的事,有几件上的台面?”
  “哥,收手吧!杜宇根本不是个好人!龙霖就要断送在他手中了!”
  凌霜寒先是面色青红交加,想起许多事来,确实从来身不由己,心灰意冷,旋即叹了口气,“我……哥已经回不去了。”
  他正气磊磊,侠义坦荡,杜宇不能说不是个明君,却一身戾气惯会玩弄阴私,着实让他萌生退意。
  红绡所言非虚,杜宇或许有经纬之才,可是他为人不择手段,不分正邪对错,又看重自己的武艺,所托之事不一不拷问他的人品良心,他早就深陷泥潭,举棋不定了。
  凌红绡见他面色青灰,却是不肯放手,知道这个哥哥是个一条路走到死的脾气,冲陈栋使了个眼色,突然迎面过去,以手摸上那把御赐银刀的刀刃唏嘘不已,“这把银刀,沾染了多少不光彩的鲜血,杜宇搅合江湖朝堂,控制欲极强,哥哥你会有什麽好下场?”
  她声音轻柔下来,略带蛊惑,忽然发难,长绫缠上他的手腕,迫的他的手腕一僵,她顺手夺走他的大刀。
  原本凌霜寒怎麽也没有败给妹妹的道理,可是今天他本来心中就有些犹豫,又一时不察被她蛊惑,竟然失了算,遂很快反应过来,面色急道,“阿绡,你要做什麽?”
  那厢陈栋粉末暗器又突如其来发作起来,凌霜寒情急之间,一时挣不出手腕来,只得侧身抵挡。
  凌红绡见远处火光冲天之处冲过来零星几个侍卫,突然将那银刀长枪一般向火光处掷出,正中领头人的前心,一刀毙命,拍了拍手,“这下我替你做啦!”
  剩下几人被她一刀威慑下去,顿住不行,观望了过来。
  “你!──”凌霜寒目眦尽裂瞪向凌红绡,他此时很容易将手腕从她白绫中挣脱,陈栋也诡异的停止了袭击,可是他另只手举在空中怎麽也落不下去。
  凌红绡笑道,“你若是忍心,索性为了狗皇帝拍死我!否则我要喊了!”
  凌霜寒“你”了半天下不去手,那边那几个侍卫狐疑了起来,已经纠集了另一队人一起试探性跑来,一边跑且一边随手捡了些盾挡之物。
  凌红绡却没再出手,大声喊道,“我哥哥在此,谁敢过来!”
  那死去将领身上还插着凌霜寒的大刀,凌霜寒又并未反抗,此时这女子大声叫嚣,更是没被制止,这下那几个侍卫都咬牙切齿,“凌侍卫反了!快捉住他为头儿报仇!”
  说罢一拥而上。
  凌霜寒正心如火烤,百口莫辩,但总归是不可能跟亲妹妹划清界限,那边陈栋早已用麻针给了他一下子,和凌红绡交换了个眼色,各扛各的,分头而退。
  凌红绡原本也不至于坑她哥哥至此,她倒不是为了媸妍鞠躬尽瘁,而是她性子清高,早已看出哥哥平时执行任务时的忧愁顾虑,而到现在,她更是对杜宇不耻,管他皇帝老子也好,且看她兄妹行事就知道了,一向是坦坦荡荡,就说甘莫离不喜欢她,她自喜欢她的,甘莫离喜欢媸妍,她虽看媸妍不上,却顶多是跟她从无交集,绝不暗地为难,而杜宇将人捉了去,又拿住人家的幼儿逼迫,在她眼里就是条狗都要比他有人性!
  在她眼里,亲生哥哥为这样的人卖命,简直就是耻辱。
  原本将哥哥银刀往火海中一扔便不留后患,让杜宇虽然怀疑,也只能当她哥哥死了,总不至于天涯海角去追捕一个侍卫,可是她却是最了解她亲哥哥的迂腐忠诚,若是那样做,他绝不会肯跟她走!就算是被她勉强拖走,事后也会再回来认罪。
  所以唯有当面逼得哥哥不得不反目,跟她划为一道,他才好抽身而退,凭他的功夫,日后就算被朝廷通缉,也大不了逍遥海外。
  再说,她虽看不上媸妍,然不得不承认媸妍这荡妇尤物有十足勾搭男人的资本,那些夫君个个不是好相与的,杜宇此次想要算计他们,却不知等待他的还是什麽呢……
  陈栋也没心思顾及凌家兄妹的事情,那厢凌红绡离去,他早就顺着屋脊向宫外走去,黑色的身影在夜色里毫不起眼。
  宫里乱成一团糟,有手有脚的都抬着水去云霞殿救火,侍卫忙着提防刺客,有谁会在意屋脊之上的情形?
  三下两下,陈栋已经出了宫门,他微微停下,抹了把汗,将小豆芽小心的换了个位置,放到腋窝下,唯恐夜风吹到他的身体。
  直到宫外,他微微顿了顿,好似极为自然的打了个突,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后似乎有人意料到他的举动,已经堵在前面。
  今晚的拦路虎,可不止一人呢。
  白宇臻抱臂而立,心道幸亏岳洛水提醒了他,“巧手鲁班,我一向敬重你,你年长稳重,又一向爱护小豆芽。”
  “你这却是要带了媸妍的儿子,往哪儿去?”
  陈栋身子一僵,面色复杂,“多谢小白公子这些年对小豆芽的养育看护之情,可他毕竟是我骨肉,如今甘草有了这许多夫君,我们兄弟三人已不算什麽,也万万做不来争风吃醋之事,我兄弟三人虽不如你们人中龙凤,却也自有气节,绝不与他人共妻!往后一辈子,要儿要女她都会有,我们却只得小豆芽一个,继承血脉,你便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也各自方便!”
  白宇臻见他眉宇间愁苦之色,神色极为真挚。
  他这神色转换之间一丝愧色也无,满脸愁苦让人心酸,安慰就要脱口而出。
  他自然也理解他的意思,换作是他,若是没有那次同甘草宿醉乱性,恐怕也很难说如何再走到一起。
  尤其是陈栋提及兄弟三人绝不与他人共妻之时的果决,更是让他心生羡慕,下意识就想放行。
  然而小豆芽从那麽一丁点大就在他身边,他怎麽能舍得就这麽放他离开?想到这儿,他不由暗暗道了声狡猾,这陈栋果然是老姜一块,此时急着遁走,就会利用他的怜惜心软。
  “抱歉!”
  他抽出长剑,白袍随风舞动,身形俊逸出尘,“得罪了!”
  陈栋面色铁青,也郑重的取下背后的七星连弩,这原本是预备在宫中杀人的,却因太顺利而没派上用场,眼下没想到要用来对付“自己人”七枚长箭凤翎般铺陈,覆盖了绝无躲避的方向和死角,而机括之内还有满满的箭羽,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豆芽或许是不习惯颠簸中这短暂的宁静,又惊醒揉了揉眼睛,“爹爹!师傅?你们……你们为何要打架……”
  他努力要睁大眼睛,勉强说了句,“不要打……好不好?”
  就又昏睡过去。
  白宇臻无奈的看了眼陈栋,剑尖一颤,“陈师傅,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要知道,小豆芽中的迷药可不是普通的昏睡药,杜宇想要他死,自然心狠手辣,这天下除了宋玉卿,恐怕没人能帮你了,而宋玉卿身在何处,只有我们莲华阁知道。”
  这话足以令人方寸大乱,若是陈栋自己,为了小豆芽身体着想,也恐怕要妥协了,然而陈雨来之前早就交待过陈栋,无论是要孩子还是要甘草,都必须在此时带走小豆芽,方有一谈的资本,可是小豆芽中了迷药,这让陈栋手足无措,生怕留下什麽后遗症。
  他就要下了决定,旁边却突然插出一双手接过了小豆芽,正是陈侨,在他旁边耳语道,“来之前三弟曾交代,万万不可将小豆芽还给他们,倘若小豆芽被我们带走,届时甘草为着自己的亲儿子,也必须让宋玉卿亲来,咱们切切不可反主为客。”
  他顿了顿,“再说,就算甘草现在不在,那几个男人恐怕更加害怕小豆芽出事才对。”
  “三弟还说,必要时可以小豆芽为质,白宇臻是万万不敢交手,必然避让的。”
  陈栋一想,也确实是这麽个理,再者陈侨一来让他心中大定,反倒不再顾忌任何,“白大侠,今日我们兄弟二人是非走不可了!”
  双方只得交起手来,饶是白宇臻武功高强,也被连弩的威力逼得堪堪抵挡,陈侨又从旁协助,更是让他有些气苦。
  白宇臻本来在江湖经历上就嫌嫩,若是比拼武功他或许稳胜陈侨,然而陈侨杀人杀出来的老道经验和旁门左道却是胜过他太多,直逼得他涨红了脸却又骂不出来。
  小豆芽夹在几人中间,没有一个舍得伤害他一丝一毫,尤其是白宇臻,要是换一个人,一个是孩子养父,一个是孩子生父,哪里会为孩子生父所挟持?然而陈雨却是猜透了他的性子。
  耿天赐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好!我这就去勤政殿找一找,金笼的钥匙或许就在那里,也或许在他随身也说不定,这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急得焦头蚂蚁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媸妍沈默,陈雨扫了一眼不知什麽用材的坚固笼子,却突然道,“其实,现在离开或许并不是最佳时机。”
  媸妍顿了一顿,叹气,“你说的不错,杜宇此时有了这样的决定,恐怕是七日后要对我的夫君算计不利。”
  耿天赐更加沈默,他脑子极度混乱之中,尚消化不了许多信息,遂抬头又看了媸妍一眼,然而她的心思明显不在儿女私情。
  如果媸妍猜得不错的话,她的夫君应该都在前来劫婚的路上,而杜宇之前的目的没有达到,必然会斩尽杀绝,利用婚事将他们诱来,杀个干干净净,她不死心也得死心了,真是一举两得。
  杜宇与杜精卫不同,杜精卫若是想让她死心,或许会设计出什麽曲折误会来让她放弃,而杜宇却是咽不下那口气的,这是他的骄傲。
  白宇臻硬拼了一场,他要抢夺小豆芽,还不得不顾及小豆芽的安全,本来就少了几分成算,更何况他们兄弟联手。
  陈栋早已先借一步而去,陈侨也不欲伤他,就要离去。
  白宇臻捂着手臂怒喝道,“你们要去哪里?她还在宫中,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
  陈侨早知陈雨还有谋算,却也懒得告诉他,想起甘草的绝情,嗤笑一声,“那是你们的妻子,与我们何干?”
  “你!──”白宇臻到底道行太浅,几乎喷血。
  陈侨眯了眯眼,又冷冷道,“我劝你还是想想,如何抵御七日后的婚礼吧,皇帝可是不会跟你们和睦相处的。”
  白宇臻苦笑,“那总也要让我知道,将来和宋玉卿何处去寻?难不成,你们真的不在意小豆芽的生死?”
  陈侨无语半晌,才轻轻道,“她会知道何处去寻的。”
  ──如果她心中还有一丝情分留存。

295.算计
  三人合计一番,陈雨自在如常,而耿天赐心乱如麻,却也不敢坏了她大计。
  媸妍犹有些不放心,“我交代你的,都记下了吗?你可不要这种时候优柔寡断!”
  耿天赐点头,只道,“你放心。”
  便看着她,不忍离去。他真想尽快偷来钥匙,给她打开腕上的锁链,不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的欲奴,想到她今晚还要在杜宇身下承欢,他就拔不动脚步。
  “怎麽,还不走?”
  陈雨戏谑的看了他一眼,作势推门,呵呵轻笑,“看不出,还是个情种。”
  耿天赐早已平复下来,看向媸妍,有些丧气又有些难过,“还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心里百感交集,遇上她的事,他实在是无法置身事外了。而媸妍也显然没有清高的放过他的打算。
  良久,媸妍出于仅有的同情心,还是道,“杜宇很能干,我承认,然而你作为丞相,怎样对龙霖更好,我想你是有分寸的,若是有那麽一天,龙霖不再有一个女子,我想,这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耿天赐沈默,杜宇是一个偏执的皇帝,这谁也无法否认。他若是正常,就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出这麽大的事,置安危于不顾,去和杜精卫合作。
  “我省得了。”
  他叹了口气,“你不用说服我了,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是欠你的。”
  他顿了顿,“如果当初我拦住不让你走,你就不会吃很多苦,我们也……”
  他明白,多说无益,便收了声。
  媸妍无心叙旧,迅速将一张写好的信笺封在蜡丸中交给他,“把这个交给如意,她看了信就会明白。”
  她看也不看陈雨一眼,“他那麽聪明,那麽有本事,自然有法子带你去找的,是不是?”
  陈雨轻笑,微微颔首,推门而出,耿天赐也匆匆离去。
  只是,耿天赐没有想到,要找如意,需要去鸳鸯楼。
  一进去,到处弥散着情欲的味道,几个妖娆女子甚至贴了过来想要扑进他的怀里,让他好不狼狈。
  “你──你们──”耿天赐涨红了脸,这才发现陈雨刻意跟在他身后,任他挡了灾,不由瞪向他。
  陈雨噗嗤一笑,“看来丞相大人很不习惯这里?”
  耿天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陈雨若有所思,“那恐怕你要尽快的习惯了,要知道,那个女人从来对人无情,你若是为她守活寡,她也不会感激你的。”
  耿天赐冷笑,“你倒是习惯,那你为何躲在我身后?”
  陈雨挑了挑眉,“我是为你好,不听便算了。”
  说完索性走到前面,直接奔二楼而去,有女子要上来纠缠,看到他袖笼中的令牌,便退避开了。
  耿天赐见他早有准备,更是生了一口闷气。
  两人上了楼去,很快被引见到一间最偏僻的房间。
  耿天赐正奇怪,传信这件事,就算他不做,陈雨也妥当得多,何故非要他亲来?
  如意看到陈雨拿来的信笺,快速读过之后,面色不焦不燥不悲不喜,竟是丝毫不担心媸妍所在,淡然点了点头,“多谢二位相助,我会马上调动我们在京城中的势力,只是,我们的姐妹多年潜伏谋划,要策动人心是一回事,还有一些人手,要安排替换进皇宫中去,却要二位大人假手了。”
  耿天赐默然,点了点头,“罢了,终究我已经答应她了。帮她逃脱也是欺君大罪,何况她逃脱之后,杜宇终究也是要把她抓回来。”
  欠她人情只是其中的方面,但不得不说,关于龙霖的国运,才是他最大的顾忌。
  待二人离去,如意放飞信鸽,便将消息紧急传回南方,开始部署。淡定如她,想到这终于等到的契机,也不由心中隐隐激动,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眉峰微微蹙起。
  门外突然发出几声异动。
  “是谁?”
  如意神色一凛,袖中丝带飞出,无风自动,竟比长蛇劲道还快,那扇门应声砰然弹开,门外站着一个白衫男子,容貌清朗俊秀,修眉薄唇,文雅至极,身无一丝真气,压根不会武功。
  看清来人的模样,她疑惑的收了手,“这位是……”
  男子轻轻颔首,“我是来谈一笔交易的。”
  他缓步而入,自袖中拿出一卷画像,“我知道,你们莲华阁一直有所图谋。”
  如意面色一冷,丝带在手中一揪,带出一身冷意。
  男子却不以为忤,好似没看到一般,继续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一只手捏的死的蚂蚁,我只是想要帮助你们。”
  “想必你们所要进行的大事,一直按兵不动,自然也是因为一直没到合适的时机。”
  “现在仓促之间,恐怕银钱未必到位?就算有足够的兵勇人手,让我算算,遍布京畿之外,要移往京城,就算三天内事成,你们需要粮草和辎重费用十万两黄金,而据我所知,在南方的银矿此时根本无法变通如此之多的现银流通。”
  如意越听越是心惊,“你到底是谁?”
  男子摇头,“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怕你灭口。你们的计划并没有张扬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我之所以会知道,只不过是因为我从几年前开始,没有一天不盯着你们,水滴石穿罢了。”
  似是怕她不够放心,“你若是尝试日复一日只盯住一个人,不分一丝心思给他人,想必他做的事再隐秘,你也会有所察觉。”
  如意反倒安心,如此说来,他自然是不会告密的,“那麽,你想要什麽?”
  男子展开画卷,“我什麽都不会做,偏偏只会赚钱。我的商号遍布全国,别说区区十万黄金,就是变卖全部身家押给你们未尝不可。”
  如意惊愕的看着画中人,“你想要我们帮你找这个人?”
  男子摇头,“我若是找不到她,又何不日复一日盯着你们动向?我只不过要谈一笔交易,我会保障你们的银两,但我要你们把她送还给我。”
  如意失口大笑,“你以为我们莲华阁是什麽地方?是鸳鸯楼?价高者得?”
  她收了面上笑意,“还请告辞,出卖姐妹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我相信,就算阁主知道,也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男子并不生气,微微皱眉,当初,他是为了她的理想才开始经商,后来把商号开遍南北,挣了这许多的钱,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用,如今等到这样同她们平起平坐谈判的机会怎能不行动?
  “也罢,”
  他轻轻叹息,“我要跟她谈一谈,我有些话想问她。”
  如意嘴唇翕动,正要说点什麽,已经被他阻止。
  “你先别拒绝,就算你今日传讯,也未必来得及调动所有准备吧?而我在全国商号遍布,或许,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你确定,真的要拒绝我的好意?”
  这晚,杜宇挑灯而来。
  “还有几日,你就是我的皇后了,开不开心?”
  他径自一路边走边除下衣衫,走进笼中,抱上她的细腰,享受着怀中充实的感觉。
  她是那麽香,那麽软,令他蠢蠢欲动。
  媸妍冷笑,“你想的美!”
  杜宇此时已将她视为笼中鸟,手滑入她的胸前腹下摸索,“我的确觉得这挺美,”
  他喟叹道,“这是我日夜盼望之事呢。”
  媸妍疑惑道,“精卫呢?”
  或许是因为日夜调教耳鬓厮磨,她竟然脱口而出如此亲近。
  杜宇眯了眯眼,心中明白她是在挑拨或者试探,手中仍是下了几分重力,“你这麽想着他?”
  他不介意多给她一些粗暴的惩罚。
  他的手指拨开缝隙,挤了进去,让她闷哼一声,娇软无力。
  她轻轻发出一声,似娇喘似求饶,“不要……”
  他绕道她的身后,手指却不止是抽插,而是在她嫩肉中试探摩挲,玩弄着她身体中的软肉。
  他得意一笑,“我有事要他帮忙,他尚且求着我,垂涎着你,怎麽敢不去?”
  等事情办妥了,再除掉他就是了,他不会再给他机会碰媸妍一指头。
  山中向来无二王。
  媸妍呻吟了几声,几乎叫他酥了骨头,“什麽……什麽事情?”
  “有危险吗?”
  杜宇眉峰一蹙,面孔冷了下来,“你这麽想着他?”
  可是摆阵陷害她夫君的就是杜精卫呢,到时候,看到她的夫君都死在他手上,她必定恨他入骨,就算杜精卫不死,也是输了,还有什麽脸让她喜欢,而他却是有一辈子的时间陪她。
  媸妍脸色酡红,此时胆子竟然出奇的大,竟是忿忿道,“我不信……他……他每晚明明……明明都……”
  “他不来怎麽了?”
  杜宇寒了脸色,已经从身后抵住她,蓄势待发。
  明明知道她小人心思,恶意挑唆,他还是按捺不住怒气。
  媸妍却是脸色一白,偏向一边,不再理他。
  他冷哼一声,随手撕烂她的衣物,粗暴至极顶了进去,狠狠的发动起来,成功的让她大声的求救出声。
  听着她无法忍耐的嘹亮求救声,他几乎按捺不住血液中的轻狂和兴奋。
  总是想把她狠狠的对待凌虐,让她在他身下求助翻滚,每次这样做,就让他激动的几乎要沸腾起来。
  这麽激烈的欢爱之下,他竟是很快的意外缴械,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道她今日有些反常,会否是故意激怒他,好让他快些结束。
  不过,他笑笑揉捏她的绵乳,“没用的,我想要你几次便能要你几次。”
  媸妍冷笑,“你和杜精卫哪次不要上我几次,哦,我忘了,你们一起来,抵得上两次吧?我可是比牲畜还耐得住你们折腾呢。”
  杜宇今日总听她提到杜精卫,难免烦躁,再也不想提这名字,便道,“今日宫中走水了,我知道是你那些个男人做的,也就能这样偷偷摸摸小打小闹,他们若有本事,怎不管你的死活?”
  “你也不用总挑拨关系,打听情况,我若是娶了你,他便能够暗地里分一杯羹,所以这会他比我还急着打退你那些男人。”
  媸妍早已知道小豆芽无事,故意急道,“走水了?小豆芽在哪里?他怎麽样?”
  杜宇轻轻抱着她上下其手,“你放心,小豆芽无事,在起火前就被侍卫转移出去了,只是有些惊吓,在宫中静养。”
  媸妍急的六神无主,几乎不管不顾手腕上缠绕的金链,“不行!我必须见他一面!”
  杜宇不防不经意转移话题反而引起她这般激动,沈默片刻,安慰道,“小豆芽受了些惊吓,就睡得不太安稳,你这会非要见他,不是扰他安宁吗?”
  又道,“你还信不过我?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媸妍冷笑,“我怎麽知道?你一贯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能管我儿子的死活?我不信!我必须要见他!”
  杜宇有些恼怒,媸妍说的的确是实话,他巴不得那孽障被烧死了,可是他却是不敢给她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小豆芽的死活他不放在心上,但是若是没了这个人质牵制她,难保以后媸妍会做出什麽激烈的事来。
  他原本也准备杀掉那小子,但是至少,不能让她知道。
  他刚想说,小豆芽被人救走了。
  媸妍却是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我才觉得不对,你关了我这许久,从未给我看过一眼儿子,恐怕你们已经对他下了狠手吧?”
  她目中露出玉石俱焚的憎恶。
  杜宇暗暗心惊,沈思了一下,“这样,你答应我,远远看一眼就好,如何?他今日吃了惊吓,这半夜你去了又走,他伤心之下难保不会出事,等过几日我再带你去看他。”
  媸妍半信半疑,那边杜宇私下吩咐安公公去做安排。
  媸妍恨不得马上就去,杜宇却缠住她的裸体又挨了上去,“你可还是我的囚奴,让我听你的话,你可如何谢我?”
  媸妍还没开口,已经被他含住唇吻交缠。
  他眸光一黯,勾起她的小腿,却是温柔的滑了进去,动作极为小心。
  他心中到底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小豆芽是生是死,又拖延着时间,只好拿身体哄着她,只把她缠在情欲之中,无暇他顾。
  这一回,竟是又久又狠,几乎要榨干她全部的体力。
  “不……不要……啊……啊……”
  她闭目沈浸在情欲之中,几乎忘记了其他。杜宇嘴角微勾,面露得色,轻轻抚摸她的小腹,下身有节律的顶弄,仿佛一内一外的里应外合。
  陶允端坐房中,仿佛没有意识到被监视和随时灭口的紧张,门砰的一声被闯开。
  他就知道,她若是听到消息,一定会连夜赶来。
  “你来了。”
  他微笑着看向她,目中却有一丝冷意。
  她比之前更加美了,即使是清冷的气质也遮不住流转间的妩媚。
  “是你……”
  蒺藜顿住,竟然本能的想退出。
  陶允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武功根本一掌就能击毙他,直接扳上她的肩膀,“我来讨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十万两黄金,可能够买你春风一度?”
  他语气刻薄,嘲讽的看向她清冷的脸庞。
  “不要……真的不行了……”
  媸妍紧皱眉头,下身一波强似一波的快意让她精神溃散,几乎忘记了身边所有的事。
  杜宇却丝毫不以为意,时而勾起她的小腿,时而架起她的双腿,将她弄成各种姿势,反正她现在被弄得一丝体力也无,他索性解开她的链条,随心所欲的在她双腿之间摆弄个够。
  噗嗤噗嗤的声音在这封闭有回音的大殿中分外响亮,刺激着二人耳膜。
  他变换姿势,不把她里面整个肏翻出来,不肯罢休。
  在这样的攻势下,媸妍几近奄奄一息,很快挂在他身上不省人事,即使知道他的意图是阻止她去想别的,她也无可奈何。
  蒺藜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陶允的手粗鲁的扯掉她的衣衫,在她胸口亵玩,“这里,早被他揉过吧?”
  他的手移入下方,“这下面,早被他肏过几千几百回吧?”
  他冷笑,“你害的我当初抛下一切,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她的手指咯咯作响,她的骄傲使她本能的想要挥掌,抗拒这样的侮辱,可是却不得不强自用内力压制下去,任他毫无怜惜的冲入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几乎用凌虐的方式发泄他的不满和怒意。
  只因为,他是她不能够再伤害的人。
  他依然喋喋不休,用玩弄婊子的恶毒话语羞辱她,一边放肆玩弄,一边大肆羞辱。
  她的身子随着动作起伏,在地上刮擦,她紧闭泪目,脑中嗡嗡一片,气血翻腾,几乎听不见他口中不断吐露的恶语。
  直到她刻意压制出手的真气沸腾不止,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触目惊心。
  他慌了,手忙脚乱的拥她入怀,“你别恨我……我只是生气,只是嫉妒……我恨自己无能为力,这次,我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她的手抚向他的脸,她从来没有忘记他,哪怕和楚荀修炼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别人吗?”
  陶允抱着她喜极而泣,牵着她的小手摸向下身,“你摸摸它,除了你,它还能为谁抬头?”

296.太子
  媸妍朦朦胧胧中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杜宇将她抱在怀里,可能是因为榨干了她的体力,并没急于给她带上链条,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姿态拥着她,目光少见的恍惚。
  媸妍不由有些惊疑自己的眼睛,他刀刻般的侧脸微微一转,已经抹去了刚才的表情,“醒了?”
  媸妍点头,“不管怎样,我今天必须去看小豆芽。”
  “好。”
  他拥着她站起,拿过来一件大披风为她裹上。
  “我……”
  媸妍恼怒的看着一地衣物碎片,“给我拿一件衣服来。”
  他们两个经常将她衣服毁的一塌糊涂,可是倒也会送新的来,否则,她哪有脸在陈雨和耿天赐面前维持自尊。
  杜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让你出昭阳殿已是纵容,再给你衣服穿,是让你趁机不备跑掉?我有那麽傻?”
  他说的有理,不容抗拒,媸妍也不再要求,任他裹在怀中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反正那麽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抱一抱还怕什麽。
  他抱着她七绕八绕去了处偏殿,媸妍攥着披风向内探去,小豆芽正睡在床上,似乎睡得不甚安稳,还梦呓了两声。
  杜宇轻轻放下媸妍。
  媸妍向内走了两步,可是随着她的脚步,赤裸的身体在披风前面时有时无,极其淫荡诱惑,反倒比穿着那些轻纱还有些味道。
  杜宇盯着她白花花的隐秘之处,看她别扭的想走路又想掩盖的样子,心底又烧了起来,又打起了她下半夜的主意。
  媸妍走了几步,遂又放弃,毕竟,母子不同于母女,小豆芽年岁渐大,不好看见她这种样子。
  她咬咬牙放弃,走出门槛,经过杜宇身边,又折了回来,切齿瞪向他,“抱我回去!”
  杜宇正欣赏着她若有若无的诱惑,轻笑了一声,将她抱起,疾步返回昭阳殿。
  夜色之中,媸妍竟没有留意到他是怎麽的步法和方位绕进了昭阳殿之中,正心中纳闷这昭阳殿阵法颇为奇特,忽然背后一凉,已经被放在地上。
  “你……”
  媸妍抬眸望去,杜宇竟是随手掀开下摆露出空荡荡的下身。
  她一愣,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就明了了他的意思──他根本是要在这深夜宫中公然奸淫她!
  她此时心中恨极,即便猥琐如田天齐也只敢在密室宣淫,杜宇他竟敢如此败坏她,与她在这宫人来回的园中进行那勾当,他不要脸她还要哪!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蓄势待发的杜宇一把抓住脚腕,从身后压了上来,从后面狠狠顶了进来。
  屈辱与羞怒同时发作,她一身涨成了粉红,拼死挣扎,颈项高高仰起,想要抗拒他的力量。
  可是他已经进入她的身体,占有了至高权力,狠狠发起攻击,从后面勾住她的颈部,不让她再前移半步。
  “杜宇你欺人太甚!”
  媸妍被他死死按住,用尽力气也挣扎不得,无力的气喘,而他已经在她身体里进出了几十回合。
  见她拼尽力气挣扎,膝盖都磨破了,杜宇将她紧紧抱住,轻轻道,“放心吧,昭阳殿身处阵法之中,又有宫中禁忌,除了你我,等闲人进不来。”
  媸妍心中稍松,到底恼怒他这样,不肯发出声音,却是把他的话记在心上,咬唇待他野兽般发泄,她的手轻轻扣上他的手腕,便知道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自己被他们轮番压榨,绝不是对手。
  身后他的喘息声一阵阵传来,媸妍闭了闭眼,掩去烟波中变幻莫测。
  杜宇立后之事给满朝官员带来轩然大波,不少官员私下揣测这未来皇后的分量,而且想要知道皇帝为什麽要如此仓促的行大礼。
  要知道,择良辰吉日缺一不可,而杜宇显然这次根本没有耽搁下去的意思,已经定了下来。
  黄胜身为礼部大臣,尤其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说,皇上对礼部已经不满了吗?
  他踱着沈重的步子下了朝,面带郁色,直接去了书房。
  门轻轻推开,玉娘端着一盅参汤进来,“大人。”
  黄胜看见是这朵解语花,面上就缓了缓,接过参汤。
  玉娘却没有有眼色的退下,反而踌躇道,“大人,今日我那在宫中的姐妹给我递了消息,说了今日朝上之事。”
  黄胜皱眉,“她怎麽说?”
  玉娘面上换上一副八卦的表情,“皇上立后之事传遍全国,大人可知,皇帝陛下为何这般着急?”
  黄胜疑道,“为何?”
  玉娘轻轻一笑,“原来我那姐姐告诉我,皇帝和皇后早有私生子!”
  她比了个高度,嬉笑道,“都这麽大了!”
  “什麽?”
  黄胜惊疑不定,“你可不要乱说!”
  玉娘嗔道,“我哪里敢乱说?绝对没有假,我亲姐姐可是宫中尚宫,虽说没有见过皇后一面,可是她却是亲眼见到那孩子的!”
  黄胜捋着胡子沈默不语。
  玉娘又劝道,“所以,陛下急于立后,必然是要给娘娘一个名分,若是能顺上意,请立太子,母凭子贵,恐怕会现在未来皇后那里记上一功呢!”
  黄胜思忖良久,“那,那孩子真是……”
  玉娘转了转眼珠,“大人请想,若那孩子不是今上所处,今上怎会容他到现在?便是今上那样的强势,也断然不会容忍这样的皇后!”
  黄胜点头,了结一桩心事,挽着玉娘颠鸾倒凤去也。
  杜宇根本没有想到,次日会有如此之多的朝臣请立宫中男童为太子,群情煽动,言之凿凿,情真意切,还了他一个轩然大波。
  他面色不起波澜,心中却气急,也不知是谁多嘴将小豆芽的存在传遍,且还有意推波助澜。
  而他却又偏偏不得拒绝!
  若是他将小豆芽的身世公之于众,显然媸妍今后根本无法立足后宫,而若是他不说,便只能认了个哑巴亏。
  而最倒霉的是,宫中那男童压根不是小豆芽,是小安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替身,不过是糊弄媸妍的。
  他心中怀疑那人是小豆芽的生父,媸妍男人中的一个,想要逼着他在皇位和女人之中选一个,可是他面不改色,迟疑片刻,便顺势准奏。
  皇位,女人,他都要!而她的男人和野种,他也终会一个个除掉,不留后患,便是让他们一次又何妨?在他们费尽心机之后,他且有十来年除掉那个孽种,还怕这中间媸妍不会怀上他的太子?
  这麽想想,多少冲散了下朝时的不快,他慢慢走到勤政殿,通过暗道走过那扇门,突然面色一黑,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出。
  果然,杜精卫正迫在她身上驰骋不休,已到了关键处,干的媸妍媚骨如酥,拼命求饶。
  她脸色粉红,目光迷离,显然已经迷失。
  见他进来,杜精卫只望过来一眼,抓住她的双腿,继续大开大合,凶猛程度似乎要把这几天落下的都补上。
  杜宇脸色的难看就带了出来,“你怎麽在这里?”
  杜精卫眉目一挑,“怎麽,才合作了几天,就想一脚蹬开我了?”
  他轻轻一笑,“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麽。”
  杜宇心烦意乱,“不是让你去摆阵吗?这才多久就忍不了了?我让你在宫里,可不是要你吃喝玩女人来的!”
  杜精卫又狠狠抽了几下,见媸妍神色涣散,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麽,这才道,“你放心吧,只要他们来,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笑笑,在她柔软的身体抚摸,“不过你也别想利用我,我魅离高手以一敌十,自我们合作之日起陈列郊外,若是你敢釜底抽薪,置我于死地,你便别想安生,到时天下人皆知是你引人入关,监守自盗!”
  这也是他敢于跟杜宇合作的原因之一:当初二人约好,引高手入内,杜精卫是要防止他下狠手,而杜宇则是想找时机一网打尽。
  二人各怀心思,这才互相牵制着决定一起瓜分掉媸妍,一起享用。
  而现在,杜精卫明显就感觉到了杜宇的不耐,他心中更生了几分警惕。
  杜宇大手在媸妍下身珠蒂处轻轻刮了刮,她已经受不住,无意识呢喃了一声,夹紧了双腿,迫的杜精卫泄了出来,人更是早已昏睡了过去。
  “你也别忘了,她是我们俩的,你这般不知节制,是想害了她?”
  杜精卫却笑道,“不知节制的是你吧?你夜里将她狠狠用过,又来说我,亏不亏心?”
  话说如此,他还是放柔了动作,翻身下来,将媸妍抱在怀里,放了个舒服的姿势。
  杜宇心烦意乱,“今日的事你该听说了,以后你最好少些碰她,我要她尽快给我生一个儿子。”
  杜精卫挑了挑眉,却出乎意料没有反驳,左右距离立后大典就这麽几日了,何必同他争呢?
  他低头抱着媸妍,敛去目中的利芒,五天,还有五天,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足以跟他争了。
  想到即将实现的事,他激动的手微微颤抖。
  媸妍埋在他怀中的眉头轻皱,面色冷寂,她有倾城法力在手,想要把她做的昏过去并不容易,相反,她倒是可以滋补自己的功力。
  她也曾经想过,安安宁宁呆上一阵子,麻痹了杜宇,然后吸收他的功力,最后出乎意料反败为胜,可惜在试探过杜宇的功力之后,她已经不做此想,杜宇的功力和招式都深不可测,难以估量,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担心她的夫君对上他会出事。
  她并没有想过只用那一个秘密就要杜精卫放过她,站在她这一边,只是至少,能让老辣的杜精卫对她背地里的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够了。
  至于杜精卫是否会悄悄针对杜宇,那自然是意外之喜。

297.劫婚1
  七日后,册太子大典与册后大典同时进行。
  小太子身着明黄礼服,本应在内侍监的引领下走向祖庙,可是在踏上阶梯的时候,他却突然甩脱了内侍监的手。
  杜宇眸色一沈,微微抬起了手。
  他早已跟暗卫交代过,如果中途有什麽变故,那待他手势一起,冷箭一箭穿心就是那孩子最终的归宿。
  可是小太子却并没有哭哭啼啼或者求救,而是一个人擦了擦汗,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城楼,认真的抬起袍角,一步步拾级而上,他显然没有捣乱反抗的意思,但又有些莫名的执拗,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在没有任何人的干预之下,独自登上那几百余白玉阶梯。
  那白玉阶梯一级极高,快到了他小半个膝盖,他却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层层迈上,小小的身子没有半分佝偻歪斜。
  台阶下观礼的官员都不由交互点头,默默心中赞叹。唯有一个人呆若木鸡,血液从骨子里冰冷了起来。
  这人便是逍遥侯赵丹元。
  他从来不多参合政事,但是杜宇有什麽要紧的事,却从不吝于私下告诉他。可以说,他和耿天赐正是杜宇两只臂膀。耿天赐在朝堂上实现皇帝的影响力,而他名为逍遥侯,实则在许多阴私之事上默默帮杜宇肃清障碍。
  于是,这就是他阴私做多了,遭到了报应麽?现在他的孩子也被人给算计上了!
  那台阶上步步上迈的,正是他和胭胭的爱苗赵赵。更重要的是,赵赵是个女孩!
  他和胭胭这些年除了小赵赵便无所出,且胭胭生育小赵赵时候伤及根本,已无法再有孕。赵丹元对胭胭情深意重。胭胭出自旁门左道,虽不可能是他的正妻,却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
  因此叠字赵赵,只为了表明,心爱的小女儿将是那个“独一无二”从小将赵赵当做男儿一般养育,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他可以站出来跟杜宇解释清楚,是有人算计了他,可是怎麽解释赵赵刚才坚定毅然的神情和姿态?
  杜宇总会怀疑他,他已经脱不了身了。更何况,这算计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
  他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早该想到的,胭胭在他和莲华阁之间,总不会选他。只是他从没想过,莲华阁所图甚大。他想过一百种置身事外的方法,唯独没想过,小太子换成了他的赵赵。
  最后,小小的身影登到庙堂高处,恭敬的上香磕头,授太子印。
  与此同时,杜宇微笑颔首,携皇后的手,登上城楼最高处,接受万人朝拜。
  本来他们也该去祖庙朝拜,可是他一向专横,早已亲手为媸妍披戴了绶带赠与了金册,他说不去,那自然就不去,最要紧的是,遥遥隔开了媸妍和小太子。
  此时赵赵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黄胜作为礼官唱道,“奉龙霖天子诏: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女甘妍,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聪敏贤淑,太子生母,乃依我朝之礼,册立为皇后!”
  杜宇为媸妍稍作整理,扶正金冠,携她的手临近城楼,接受万民跪拜,百官恭贺。
  稍作休整,杜宇拉起她走下城楼,乘上八马宫车,由依仗护送前往后宫。
  赵丹元无心庆贺,早已踉踉跄跄回了家。胭胭已经在房中等他,她往日一直那般柔顺温和,今日看上去却肃穆庄严。
  他愤怒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你知不知道,赵赵一步错,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胭胭微微扭了侧脸,“我知道……我是对不住赵赵,可是,这是她选的路。”
  她看向他,“你怎知道,女儿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呢?”
  赵丹元绝望的看着她,“你疯了!她才多大?她才多大?她怎知道选择这条路要付出什麽代价?”
  胭胭静静的看着他,“她自然知道有什麽样的风险,何况,我们既然能把她弄进宫去,在宫中亦有人护着她。她只要不演砸了,就不会有事。”
  赵丹元松开手,“我根本不应该把女儿交给你养!”
  胭胭冷静的看着他,“你不能再插手杜宇的事了,如果你希望我们的女儿好好的,那你最好再安插些暗卫保护她,并且分化杜宇的势力。”
  赵丹元笑了笑,脸色苍白,“你让我背叛皇上?”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脸色一变,“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当初就是为了这些,这些目的?”
  胭胭平静的垂了眼睫,“……是。”
  他惨笑,“那你不能生育……”
  胭胭闭上了眼睛,“组织内适龄的孩子,只有小豆芽和赵赵,阁主原本是想要小豆芽……可是小豆芽身为男孩子,并没有女孩儿合适。而一旦赵赵掌权,她的血统本来就是个问题,同胞弟妹更将成为隐患和拖累,不如……不生。”
  她亦有些不忍,“赵赵只是备险,我们并没有想过强迫她接受什麽,只是她自己选择喜欢……”
  赵丹元愤怒打断,“那是因为你从小就教她那些!”
  胭胭扭过头,“你要这麽说我也没什麽办法,我们的女儿绝不是你想的那麽脆弱。”
  赵丹元死死的看着地,再也不看她一眼,“……为了我们的赵赵,我会帮你。”
  “我们,到此为止吧。”
  胭胭落泪,“好,你辅佐她至及笄,我便远走,永不出现在你眼前。”
  岳洛水、岳小川、甘莫离、郎阿里、杜皓然、佐云霏挨个挤在一起,混在狂欢的人群之中。
  岳洛水悄悄同甘莫离贴近了些,“你说,那人是不是妍儿?”
  甘莫离皱眉,“我觉着,似乎不是,小妍那个性子,怎会心甘情愿配合他举行什麽封后大典?”
  岳洛水点点头。
  岳小川有些着急,道,“可是,妍儿也知道了,小豆芽已经被救走了,说不定好整以暇,并不担心?”
  甘莫离沈了沈眼眸,“多说无益,且跟上去吧。”
  说话间,马车渐行渐远,好在欢送的官员极多,马车行的不快。
  郎阿里突然面色一白,急道,“喂!情况有变,快看快看!他在欺负阿妍!”
  马车中,媸妍竟然突然跳车,连带着杜宇也被带了出来。大家这才看清,不禁哗然,皇帝跟皇后的腕上竟是被一根金链如镣铐般绑在一起。
  随着媸妍那一跳,金链在秀腕上带出一圈血迹。
  媸妍跳车后,对着上来抱她的杜宇恨恨道,“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看看,皇帝是如何卑鄙,如何强抢民女!我知道你的打的什麽鬼主意,我偏要打草惊蛇,偏不如你的意!”
  杜皓然握紧了拳头,就要挺身而出,“这是妍儿说的话!我们还等什麽?”
  甘莫离一挥折扇,将他拦住,“且再等等,总似乎……有那麽点不对头。”
  杜宇忍着四周的哗然,将她手腕抓住,也不再上车,只铁青着一张脸运起轻功往后宫走去,隔绝了官员的眼睛,只有一众侍卫遥遥跟上。
  甘莫离舒了口气,弹了弹衣服,“果然,不挤在人群里,实在舒服多了。”
  杜皓然瞪向他,“你还说!现在什麽比得上妍儿重要?你这麽耽搁来耽搁去,根本不在乎她吧?那烦劳你大驾,让开些位置!”
  甘莫离却不恼,反而笑道,“那个女人,让她四处招惹,吃吃苦倒是该的。”
  话虽这麽说,一行人还是从旁跟上,前头闹得越来越厉害了,他们也只能停停走走。
  媸妍似乎不管不顾了,跟杜宇激烈的吵了起来,甚至扇了他一巴掌。
  杜宇气急,索性将金链解开来,喝道,“你不要当这个皇后,也罢,把我的礼服脱下来,”
  说完,将她礼服扯开来,露出单薄的中衣。
  “你要丢脸,就索性丢个彻底!今天,你要麽脱了我的衣服,从这里走出去,要麽,好好当这个皇后!”
  杜宇看着她,似乎笃定了她不会继续脱。
  谁料,媸妍竟然开始撕扯身上的中衣,竟是要这麽离开。
  那些侍卫也不禁交换眼神,交头接耳,却无人敢抬头,要知道,谁多看一眼,搞不好灭口的就是自己。
  佐云霏胸气难平,低低道,“我看不下去了!若是……假的,牺牲我一个也不怕什麽,反正我最不得她欢心。”
  说着他身子飞掠而出,径向媸妍而去。
  “是啊,若是真的怎麽办?这像是阁主办的蠢事!”
  郎阿里也顾不得了,跟着佐云霏疾去。
  杜皓然冷笑道,“算我一个!假的不过打过一场,真的却是赔上阿妍的清白,有些人怎麽看得下去?”
  三人几乎并身而出,到了媸妍跟前,直接捡起礼服将她交缠包裹住。
  身后掌风袭来,极为强劲。
  三人只来得及交错礼服,将媸妍裹住,兜在中间。
  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抗击身后的劲敌,果然,正是杜宇,随手接过侍卫的长剑袭来。
  三人只余三手,堪堪抵挡,十分吃力,这杜宇的功力果然莫测,难怪媸妍不是对手,竟然是高深到无法想象。
  而此时背后那女人突然发力,竟自金冠上不断拔下数只金钗,向几人飞旋刺过,如飞刀雨一般。
  甘莫离早已飞奔过来,折扇轻旋,已经将那女子的头冠打飞,露出珠帘下一张陌生的脸。
  岳洛水和岳小川已经跟杜宇战在一处。
  饶是三人上来帮忙抵挡,佐云霏、杜皓然和郎阿里三人还是被飞钗险险刺伤手臂,留下一地血迹。
  甘莫离几个交手,便将那女子毙于掌下,她的功夫本来平淡无奇。
  杜宇脸色一变,此时六人腾出手来一起进攻,他渐呈败象,左支右绌。
  “给我上!”
  杜宇爆喝一声,周围的侍卫也攻了上来,一时弓箭密密麻麻,几人抵挡起来破费周折。
  待周围侍卫退的退散的散悄然撤退,杜宇早已不见了踪影。
  几人才发现,这地方竟然从方才的熙攘喧闹,变成了一个极为封闭僻静的所在,若不是几枝弓箭钉在地面,根本看不出刚才打斗的痕迹。
  “这地方……不是见鬼了吧?”
  杜皓然狐疑的四下看了看。
  佐云霏摸了摸伤口,瞳孔一缩,“糟糕,钗头有毒!”
  杜皓然也觉出不对劲来,悄悄瞥了甘莫离一眼,“你们,早知道那个不是妍儿吧?”
  甘莫离笑了笑,没说话。
  岳洛水歉意道,“是妍儿的意思,若不是做的像些,杜宇疑心极重,恐不漏破绽。所以,还是瞒着你们了。”
  只有他和甘莫离知道,而岳小川则是被他死死拉住了。
  杜皓然微恼,“现在有什麽用?我们三个中毒了,你去哪里找解药?”
  甘莫离淡笑道,“你们要是死了,不是更好没人跟我们抢了?”
  “你?”
  杜皓然一怒,就要跟他打过一场,却被岳洛水四两拨千斤的拉住手臂,看了看创口。
  “倒不像是什麽毒,更像是什麽催化败血的药剂。”
  郎阿里疑道,“难道想要我们三个流血而死?”
  杜宇如果想要媸妍,应该不会想要亲手杀死他们才对,他似乎更希望他们死在杜精卫手上,不然也不会故布疑阵。
  岳洛水道,“这点血并不算什麽,等到药劲一过,便止血了。”
  “不管了,”
  杜皓然摆摆手,将袖子放下来,看了看四周,“听闻宫中有一个昭阳殿,方位诡异莫测,无人能入。难道,我们是靠近了那处昭阳殿?”
  他冷笑,“对上我们几个,杜宇未必有全部胜算,便是只有那些机关算计了!”

298.劫婚2
  岳小川敛了眉目,“这里的确有阵法。”
  岳洛水点头,“听闻昭阳殿是曾经囚禁妃子的所在,妍儿十有八九会被关在那。”
  甘莫离笑了笑,“看来,杜宇是想借这个阵法困住我们。”
  他看向岳洛水,“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岳洛水蹙眉,“我并非精通阵道,且这里似乎后来被加持了演变阵法,我也很难推算出来。”
  这昭阳殿周围的阵法从开国以来一直存在,后来又得剑仙门师祖一代天师天玄子加持,历经数代演绎下来,已经是莫测难辨。
  “若是师弟在此就好了……”
  岳洛水叹了口气,西川道君于阵法有所研究,即便是妍儿半路出家,也比他强太多。
  “这阵法,真是没法搞了!”
  郎阿里气恼,一甩头,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
  “你甩什麽脑袋?你的辫子抽到我了!”
  岳小川皱眉,微微抽出了长剑。
  “好了好了,你们到底在搞什麽?”
  甘莫离摆摆手,“难道还想打起来不成?”
  岳洛水凝眉,“这阵法不对,恐怕会令人心生躁狂,怪不得此处地处宫中,却隔绝了活水。”
  他站起身来,“大家都稍安勿躁,到处摸索摸索,一静不如一动。”
  甘莫离想了想,接道,“你说的对,不过却也不对。”
  他停顿片刻,“既然困下去是死局,倒是不如更加顺水推舟,我们不出手,不漏破绽,那位又怎会现身呢?倒是顺其自然吧!”
  几人在周围来回摸索,刚才平凡无奇的四周现在才叫人觉得抑郁烦闷,那些假山枝条似乎将四周封的死死的,密不透风,坐呆了一会,便有呼吸不畅之感,让人不由得四处走动,可是来来回回,又令人眼花疲倦,更加不畅,不自觉抬起头看天,希望呼吸到正中那片蓝天的气息,哪怕是看到一两只飞鸟,也比没有任何活物来得强。
  佐云霏最为沈静,也最为敏感,他轻轻沈吟道,“似乎有些不对,天色怎的愈发昏暗下来?倒是跟沙漠那次有些像呢……”
  岳洛水抬头一看,果然,天色几乎是以肉眼察觉得到的速度在昏暗,大概是因为密闭阵法内时间流逝让人感觉格外缓慢,这天色昏的这麽快,竟然没人察觉!
  “我当是谁!”
  他冷笑一声,“又是那杜精卫的手笔,他一向擅长幻术与困兽之阵,想必又来参合了一脚!”
  “是不是……我们耽搁了太久没有破阵,天黑了?”
  郎阿里迟疑了下,问道。
  佐云霏道,“并不是,你且看,这藤蔓枝条之上花露未干,可见方才近午,且漫天无星,不见生机,可见是有人搞鬼。”
  岳洛水闻言,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这佐云霏存在感极低,却是挺细心的,难怪在众夫既成大局的情势下还能挤了进来。
  他想了想,凝神道,“若是原来的困阵,以我几人之力,只怕也对抗不得毕代国师,这昭阳殿于后宫之中隐若秘境,只怕是阵法圆滑,可是若是杜精卫做了手脚,说不得我们倒是能利用一二。”
  话音未落,走走停停的杜皓然双目赤红,突然劈头砍来,“纳命来!”
  几人一时愣住,不知杜皓然是看到什麽,还是说旁人有什麽不对。
  甘莫离一把拦住他的剑势,正要开口,方发现四周已经沈沈黑鸦一片,墨色不见五指,而远处嶙峋山石之间,遥遥升起高高低低数十红灯笼,飘飘忽忽好不诡异。
  杜皓然正是仓促之间,看见一只红衣宫女自土中刨出,向他邪笑,他哪里忍得,一剑斩了过去,要将那厉鬼劈成两半。
  甘莫离才抵挡了一剑,发现他不甚清醒,竟是又疯了般要扑将上来,正自警醒,才发觉身边状况百出,一时出了一身冷汗,好似手脚不灵,被废了武功,沦为丧家之犬,连白袍都不复光彩,一身脏污,既不得媸妍青眼,又失了身份,四周跟上来的皆是昔日仇人,好不绝望!
  一时几人都昏昏沈沈,陷入狂乱。
  郎阿里于幻术却比旁人敏感些,已是先行一步染了线香,飘飘渺渺的香味从他蛊鼎中散播出来,带着一股辛辣的香气,逼人头脑,已经失智的众人纷纷警醒了些。
  “这香只得一线,不得多燃,否则会中毒!”
  他勉强苍白着脸,看向岳洛水。
  岳洛水忍着额上凉汗,从怀中掏出几颗丸药,递给众人。
  众人如获至宝,个个一口吞下,赞道,“果然是当家的,早有准备!”
  佐云霏不由疑道,“这是什麽神药?”
  岳洛水微一迟疑,“江湖大力丸……”
  “什麽?”
  一贯冷清自持的甘莫离也差点将药吐了出来,“你这是在说笑吗?”
  然而不待言毕,那诡异的状况又出现了,一时几人竟是顾不得调侃,身不由己铿铿锵锵战成一团。
  明知可能是瘴,然而影像袭来之时本能抵挡,不免损伤,初时几人还互相提醒,只是障眼法罢了,然而又不尽为实,不躲不避,却要实实在在挂彩。
  岳小川声音略一低沈,“这里有埋伏!”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瘴法中根本看不清!
  却说那些莫名消失的侍卫暗卫哪里去了,原来都埋伏在阵法之中。
  于是几人只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未免误伤自己人,只能过招之余暗暗留手。
  这麽几个时辰下来,几人纷纷挂了彩,打成一团,互相消耗。
  杜宇站在昭阳殿屋脊之上,看着底下几人癫狂般厮杀一团,不由大为快意,冷笑数声,又皱眉道,“不是说他们会自相残杀而死吗?怎麽还不动手?”
  杜精卫笑道,“自然是迟早的事,这昭阳殿为禁地,阵法中不知处死过多少宫人,阴气极重,我将四方土变幻为四方金,又由活血入地引煞,自然由困阵主杀,他们几个很快就会死在对方手上。”
  “还要多久?”
  杜宇皱眉。
  杜精卫掐指一算,“约莫四个时辰即可,打不死也困的死。”
  其实地煞之气由女子引出更好,郎阿里、杜皓然和佐云霏身为男子,自然是事半功倍,如果能将媸妍顺势放入阵中,只怕他们早已困死在里面。
  杜宇看了他一眼,神情变幻莫测,突然出手,抵住他的脖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杜精卫面色如常,“陛下不会的。”
  他手夹一页纸签,“今日晨时魅离已经化整为零、打散入城,直攻城门。”
  他轻笑,“杜宇,我早命令过他们,我的生死不论,必要颠覆你的王朝,取你性命!”
  “所以,你留着我的命恐怕还有用吧?”
  而且他太笃定,以他兄弟二人的性子,要灭杀对方,必定要对方亲眼看到自己输的彻底,所以,在他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之后,他必定要暂时留着他。
  只因他们皆是自负之人。
  再者,他习自鬼蜮大法的武功路数,此时杜宇也恐怕不愿妄加出手。
  他强自忍住心头的隐痛,笑的云淡风轻。
  杜宇神情恼怒,手不自觉捏紧,“你竟敢在我禁军监管之下乔装入城,好大野心。”
  内忧外患,他本就心焦,索性还是先把底下那六人解决了要紧,再来跟杜精卫腻歪。
  他哪里还等得四个时辰?早已飞身而出落入阵中。郎阿里、杜皓然和佐云霏受了伤功力不继,却仍然前赴后继,不甘落后,岳洛水、岳小川和甘莫离三人更是跟他战在一处。
  他们陷入困阵,本应毫无理智可言,虽然杀伤力惊人,却犹有顾忌,不下死手。
  而毫无顾忌的杜宇自然是大开杀戒!他的眼睛飘起一丝血线,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他们全杀光!
  杜精卫远远看着,忽然拿出一支弓箭,箭矢上赫然挂着杜宇的生辰八字,他将那张黄笺点燃。
  “终于等不及了麽?”
  他笑了笑,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杜宇杀他的必定之事,而他又何尝不是要杀他?尤其在听了媸妍那个秘密之后。
  杜宇和他本是双生,生辰八字相同,于是只有以他活血合八字入阵,才能将他同样困杀。
  这也是他拖延阵法的原因,以杜宇的性子,让他一直等到夜里,他自然急不可耐,而且,他恨媸妍的男人入骨,媸妍宁可远走都不愿离了那几个男人,眼下媸妍如囊中之物,搞不好定要羞辱手刃那几个男人,一争长短。
  他了解,他的弟弟最惯做这样意气相争之事。
  这不是等来了机会吗?
  锋利的箭矢带着黄色的八字疾飞而去,杜宇自然不会被这样的暗箭杀死,只轻轻一侧,暗箭擦身而过,然而暗箭上密密麻麻的倒刺刮伤了他的肩膀,红色的鲜血和黑色的灰烬和在一起,混入地上的尘泥,腾起一股青烟。
  杜宇发现,这六人不再是胡乱各自为战,而是竟然齐齐有了主心骨一般,向他攻来。
  而六人此时眼前仿佛拨开云日,终于分清敌我。
  他堪堪出手将手臂有伤的那三人击退,岳洛水、岳小川和甘莫离的功夫全盛之下却不可小觑。
  他一面抵挡,一面扬声向外,“杜精卫,你以为搞鬼就能灭掉我麽?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三个又能把我怎样?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
  岳洛水三人这才发现,他仿佛有三头六臂,不仅仅是内功高强,连身手招式都老道的不像样,对付三人简直游刃有余。
  “呵呵,”
  杜精卫轻笑,“他们三个皆是顶级高手,除了千里独行稍欠火候,否则对付你自然是绰绰有余。而你,杜承泽,我太了解你了,我重活多年,你自然也有所倚仗!可惜,上辈子我虽然身体孱弱,却对你的一招一式了如指掌!”
  杜宇面色急变,忽然哈哈大笑,“死到临头,你终于发现了,也不枉你活了一场。”
  他任是武功再强,一面跟三人对打,一面也是气喘吁吁,而对面三人却是对他们这些对话充耳不闻,而郎阿里三人亦是重整旗鼓攻将上来。
  六人联手,杜宇依然游刃有余。
  杜精卫笑道,“你不知道麽?欲置你于死地的,正是我们的莲儿,哦不,或者现在叫妍儿?”
  他笑的畅快,眉目舒展,“她上辈子恨你,这辈子依然不爱你,正是她告诉我这个秘密的。”
  杜宇正待说些什麽,岂料杜精卫竟然遥遥站在屋脊之上点评起他的招式来。
  “你们几个听着,他上辈子害了我和芮莲这对佳偶,却寿终正寝活了百岁,借身份之利搜罗了全国的武功秘籍,并非你们不够天才,而是这小人猖狂了太久。”
  “然则他最正统的功夫还是传自前朝玉虎将军的修罗惊涛掌,此掌成于战场,长处在于愈是见血愈是振奋,想要破之,便要稳稳守住下盘,见招拆招。”
  “见血的三人速速撤下,其余三人守三才阵,以犄角之位相抗,切勿见血!”
  “两个时辰之后,自当……”
  自当两败俱伤!
  杜精卫清俊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癫狂的笑容。
  他们要打败杜宇,便不得不听他的,然而此阵以杜宇精血为祭,只要杜宇一时缠住他们,他们就不得不困死最后。
  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能分出胜负,但是走不出阵法一样是死局。
  唯一的办法是杜宇与几人能达成合作,但是酣战如此,他们水火不容。本来杜宇熟知昭阳殿方位,即便是进去也走得出来,可惜在他加固阵法之后,现在……
  杜宇转身,面色亦有些焦躁,想不到还是中了杜精卫这厮的奸计,更想不到的是,媸妍竟然会知道他的来历,且秘密告诉了杜精卫,这实在让他寒心!
  他索性乱了章法,竟是摇身一变,由方才霸烈血腥的身法换成了另一种轻灵神隐,身法神奇的介于有无之间,连岳洛水三人也不由得大开眼界,交换了个眼色。
  正胶着间,只见天光被一线朱色炮竹炸开,长鸣一声划开黑色天幕。
  杜宇方将三人逼退,见状大笑,“哈哈,杜精卫你想不到吧,你以为我只埋伏了京畿万人监视你的人马?就算你化零为整入城攻城又如何?”
  “好歹做了两世皇帝,难不成,我就没有后手?”
  杜精卫心中忽然涌起不好的感觉,只见一白衫男子正从宫门处运功疾步而来,显然是无上轻功,身手非常。
  那人近前却是离的杜精卫遥遥数丈,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飘然落到杜宇跟前,低眉顺眼,沈声禀报,“西部蛮夷叛军,进城滋扰百姓,已被我龙霖武林盟三山两寺六派十门联合剿灭。”
  杜精卫退了两步,险些不稳,“你撒谎!不可能!”
  那人面无表情,毫无得意,似乎只是在阐述,“连弑剑阁都投靠了我龙霖中原,已在京城揭露魅离多年暗杀悬案,百官震怒,百姓都恨不得揭竿奋起,更何况我武林盟济济人才,魅离又有何可惧?”
  杜精卫面色苍白,“呵呵,想不到,你又故技重施!”
  杜宇轻笑,“你都能搅乱我中原武林,我为何不能恩威并施?”
  杜精卫面色变幻,悄然后退,熟料远处又是一声女声传来,“杜精卫,你心口重创未愈,又为阵法心力交瘁,岂能全身而退?”
  杜宇眉目一凛,目光如电射向杜精卫,杀心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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