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更与何人说 璎珞迷蒙间见我还想去亲她的腿心,忙双手捧着我脸,微微的喘息着:「上 来……」将我引到她头侧后,抬腿勾在我的腰上,嘤咛就是一吻:「……进
来。」 我笑道:「什么进来?」她情动时也没想到我在故意逗惹她,便老实答道: 「插……进来,插我……」 她平时吐字文雅,这一番直白表露却更勾动人心魄。我扶着她的腰,正要贯 入,却忽然想起一事:「珞珞,我没套子……」 她怔了一怔:「我包包里有。」我欲待去拿,却发觉她一双雪腿仍勾在我的 腰间。只听她轻声道:「可以不用的……」腿却放了下来,「我是说……我
没关 系……你若担心……便……」 她这番风情,我岂能不解?当下也不多说,便分开她的双腿,膨大的龟头压 上她柔软湿润的花瓣,笑道:「那便来一次真正的肌肤之亲吧。」略一凑挪
,一 杵便深深顶入。 这种没有任何阻隔,肉体与肉体之间直接的摩擦熨帖,让我们顿时都迸出了 难耐的一声长吟。 我喘息不止,这种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我的肉棒被她粘湿火热的花径紧 紧的裹着,龟头可以肆意的刮擦着她腔膣内的每一条细幼的肉褶,濡满了如
蜜汁 液的阴茎青筋暴起,清晰的感觉到她粘膜最微小的丝丝痉挛和颤抖…… 肉棒才一抽添间,就品尝到女孩身体的那种种妙不可言的温腻细软,火热粘 滑。当下纵情耸动,时而如和风细雨一般浅入浅出,时而如战场陷阵一般长
戈深 伐。 她呻吟不绝,颤声道:「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亲吻着她:「是,我 们合为一体了……」身子轻轻抽送。 她闭上了双眼,湿润的花径微微蠕动:「好舒服……我喜欢和你这样……今 日终于……和你真正结合了。」 我心中不由爱她爱到了如痴如醉,肉棒在她体内硬到了极点。她也宛转低吟
, 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抚弄我的胸膛,款款相迎。 我本来想耐着性子和她温柔缱绻,但数十抽之后,却被那销魂蚀骨的滋味逼 迫着越耸越急,忍不住双手抱起她的雪臀,记记深抵,劲透花苞。只把那腻
滑春 水涂抹得到处都是,却依然人心不足,愈发的动得急骤。 她仿佛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檀口咬住了一只手的手背,另一只手反复 松攥着我的手臂,雪白的双足在我背上紧紧勾连,口鼻中止不住串串啜泣。
忽然 银瓶乍破般迸出娇吟:「你好热!你在里面好热!呜……」 我几乎控制不住的一边大抽大送,一边俯下身去,吻她腮边的香汗,心神激 荡之下夺口而出:「珞珞!我好喜欢你!」女孩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睛里
瞬时 有了盈盈的波光:「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公?」我只当是她情浓时的爱
称, 便吻着她的耳朵,轻轻唤道:「老婆。」 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我:「我爱你!」泪水如珍珠 般顺着她白玉一样的脸庞滑落下来。 我心中大震,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全部崩溃:「我也爱你!」 「要我!要我!老公!我是你的!」她纤腰如骤雨中花枝般剧烈摆动,迎合 着我每一下有力的冲撞。 我阴茎上忽然感觉到她花径抽搐般阵阵紧掐,知道她激动之下高潮很快就要 到来,便愈发抽动的不容缓息她终于支持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叫道:「老
公, 老公……我到了!」 我不停纵送,却也难捱那肉与肉紧密贴合的摩擦,阴茎越发昂挺得粗硬,那 酸酸的射意就越发的明显,便咬着牙在她耳边说:「我也想射了。」 她闻言丢开揉皱的床单,纤手只在我身上摸索,又勉强吊起身来,胡乱的吻 着我的脸庞:「射给我!射给我!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我低嗥一声,却
在那 千钧一发之际,抽出了阴茎,将那滚滚热精尽数射在她绵软的小腹之上。 雨停风疏。我带着满足躺下,大口喘气。 她调匀了呼吸,探手一摸,缕缕白浊顿时在她的兰指间萦绕:「为什么要射 在外面?」 「今天是你危险期,我不想你吃药。」我找来纸巾,细细给她擦拭干净。 她眨着眼:「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姨妈刚走,现在刚好两周,不是危险期是什么? 小笨蛋!」我乐得原话奉还。 她搂住了我的脖子,有些闷闷不乐:「那你岂不是没有舒服?」我笑道: 「我早就舒服得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她忽然贴在我耳边低声道:「是不是
和我 分开以后你一直没做爱?」 「何出此言?」 「因为你射了好多……笨笨!」她光滑的脸庞摩梭着我的胸:「你好可怜… …你女朋友为什么不陪着你,要去国外?」 我苦笑一下:「她去读书啊。」 她一下来了精神,八卦道:「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 我和薇曦的事情?我沉思了片刻,吻了她一下:「那待会你也告诉我你的事
情好不 好?」 「嗯。你问什么我便说什么。」她点了点头,继续八道:「你快说你快说。
」 我的手抚在她光洁的背上,缓缓开始讲述: 薇曦和我的爱情,在外人看来,简直如同她的学习成绩一般稳定──我们双 方家长是世交,我和她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年级都
是同 班。 只是在高二时,由于我坚持选择了文科,这才与她结束了同班之缘,但每天 仍一同上学放学。我记得高三的时候,她每天早上都在我家楼下叫我:「傅
亮直, 再不走就迟到了!」而我总是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穿着衣服,忙不迭的往楼
下 跑。 虽然我最终没和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却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相互表了白
。 那本来是少男少女情愫初动,却没想到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同学艳羡,家长
满 意,连老师也认为我们是般配的一对。 然而之后,我却饱尝了分离之苦。 大学分开四年,她每天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苦行僧一般苦读,我们 之间的通信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休闲方式;而我的大学是一所刚刚提升为一类
本科 的学校,才踏进校园,我就嗅到了空气中那浓浓的青春荷尔蒙味道。每天我
身边 都不断发生着风花雪月的故事,同学们走马灯似的换着男女朋友。 我怀着对爱情那种崇高的献祭感,也不记得拒绝了多少个有好感的女生,倔 强的顶着怪物的头衔,等待着薇曦。 我和薇曦最珍贵的回忆都发生在假期中,我们或是去当志愿者,参加公益筹 款;或是加入驴友行列,徒步旅游……我们象情侣,也象最要好的朋友。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本来计划大学毕业时就结婚,但薇曦却成功的申请到 了伦敦大学的研究生。她推迟了婚期,一别又要三年。 璎珞听得出了神,轻声问道:「那个大学是不是就是剑桥大学?」我拍了拍 她的背,笑道:「不是的。剑桥大学在英国的剑桥郡。伦敦大学虽然比不上
剑桥 有名,却也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大学。」她吐了吐舌头:「一定很难考吧?」 「实际上不是考的。据说大学所有功课都要达到85分以上才能申请,而且 还得是中国的重点大学。」 她叹了口气:「她好厉害呀!」我凝视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是的,她很 厉害。」 感觉到我和薇曦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那种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而是心灵上的。不知道薇曦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她这次假期回来,我们已经发现了许多的不合拍──她不满意我大大咧咧的 率意随性,我对她事事条分缕晰的严谨也颇有无奈。虽然有一些磕磕绊绊,
但在 双方父母的安排下,我们最终决定把婚期定在她明年回国后的那个国庆节。 可是我内心深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却对那个越来越近的日子感到莫名 的烦躁。 我也曾经翻了一些心理学的书籍,终究将这种烦躁归于一种叫婚前恐惧的症 状。于是,所谓缓解婚前恐惧情绪,也成了我跟着陆家璇鬼混的一个自欺欺
人的 借口。 「为什么会有恐惧呢?我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璎珞抚摸着我的脸
, 有些不解。 「我以前也不明白,以为我心理有毛病。然而这些天来,我想明白了。」我 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凡是婚前恐惧的人,不管他心里承不承认
,他 对自己就要结婚的对象,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你听过那个捡贝壳的故事么
?」 她揽紧了我:「说给我听,我好喜欢好喜欢听你讲这些故事。」 「有一片走进去就不能回头的海滩,海滩上洒满了美丽的贝壳。每一个走进 这片海滩的人,都只有一次机会捡起一枚贝壳。有的人刚踏上海滩,就被那
琳琅 的贝壳晃花了眼,很快就拾起一枚,然而再继续走,却发现其实自己真正喜
欢的 贝壳正静静的躺在前边的沙滩上。而此时掌中的贝壳不但不能抛弃,反而将
掌心 硌得微微生痛……」 「他为什么不等一等再捡呢?」她幽幽的问。 我没有注意到她话中深意,却解释道:「因为这海滩不能回头呀,也有些人 确实不着急,一路精挑细选,迟迟不发,然而走到后来,才猛然发觉,原来
自己 最喜欢的贝壳,已经被错过,同样不堪回首……」 她叹了口气:「我听得心里好痛……那应当如何是好?」 「这并没有标准的答案,因为每个人喜欢的贝壳都不一样,你根本就不知道 那个贝壳是出现在海滩的哪里。有人说最好的选择是,走一段路,比较一下
各种 各样的贝壳,然后大概知道贝壳的种类和样子,大概在中间的时候,挑一个
相对 最好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沙滩,只认准了手中这枚贝壳。」 「嗯,这或许是一个好方法。」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方法太工于心计,假如那最好的贝壳一开始就出现, 那在你比较挑选的时候,便错遗了心头珍爱,而最后放弃了沙滩,更无异于
掩耳 盗铃。真用之来捡贝壳则可,如用之来比喻爱情婚姻,终非至善。」 「好烦呀……」她双眉蹙起,「难道注定捡不倒那枚心中的贝壳么?」 「那就要再加上一个因素──运气。让你在恰当的时间,刚好碰到你最爱的 贝壳。而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有所感应。你会知道,那就是值得你用一生去
珍爱 守护的最爱。」 我凝视着她秋水一般明净的眼波,一字一句道:「珞珞,我想把你拾起,你 愿意么?」 她静静的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然而身子却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眼眶渐 渐泛红,盈满泪水,终于肩头抽动,哭泣起来:「我愿意。可是我不配!我
已经 脏了……」她悲伤难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只抱着我,呜呜恸哭。 我只轻轻的揽住了她,任她在我怀中尽情宣泄。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终于抬起了头,又抽泣着一会,才问我:「我的眼睛 肿了么?」 我看着她红桃一般的眼睛,道:「肿了。」 她抽泣道:「你都不肯骗我一下。一定难看死了。」 我吻着她,说道:「白璧微瑕,何掩其瑜?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她灼灼的盯着我:「你真的不在意我是小姐?说的难听点,就是娼妓。现在 我们俩好,无论什么山盟海誓都不怕说,等你腻了,你只会觉得我把你手掌
硌得 生痛,尚不如弃履。」 我心里有些难受,说道:「我不觉得你脏。要说脏,那我这样的嫖客又干净 到哪里去?这个世界上比我们脏一千倍一万倍的人都有,还不是照样昂着头
,全 不顾脸上涂着粪污。」 她低声道:「我不管别人,我只问你,你人品相貌都好,又有正经工作,就 算你不喜欢现在的女朋友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要选我?」 我笑了,在她颊上轻轻一吻:「我刚才不是说了半天捡贝壳的故事么。我认 定了你就是我最心爱的那枚贝壳,虽然掉在了一个污水坑中,但我不介意把
你捞 出来,洗干净,好好爱护。」 她呢喃道:「好希望是真的。」我笑道:「你不是会听心跳么?那你听听我 的心,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用的,现在
情深 爱浓,你说的自是真心话,等将来略淡了些,你必然会后悔的。」 我问道:「你是怕我接受不了你的过去?」她反诘道:「你觉得谁会接受得 了呢?」我抱着她,沉声说道:「那好,你现在把你以前的事告诉我,不用
隐瞒 任何东西,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嗯,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在富士康工作,后来
因为 跳楼事件离开了那公司,那你是怎么到了现在这一行的呢?」 她呆呆的想了好一会,却从她父亲开始说起。她父亲是北方人,当年师范毕 业后,主动放弃了城市里的工作机会,带了两大箱书和几件换洗衣服,就来
到她 家乡的山村里支教。为了防止她爷爷奶奶阻扰,干脆还把户口转成了农村。 她父亲一个民办教师的头衔一顶就近二十年,领着微薄的薪水,靠着寒暑假 时干些农活来供养老婆孩子。 因为她是长女,所以根据农村的政策,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一家四口过的 清贫,但她父亲是一个乐观的人,毫不在意,平日里还拿些古文诗词指点他
们背 诵朗读,识文调字间却也其乐融融。 在初三的时候她的家庭曾经迎来一次转机。由于政策改变,父亲有望由民办 教师转为正式教师,不但工资将提高了很多,各种福利也将随之而来。此时
她成 绩很好,很有希望考取地区重点高中。 就在新生活展露出曙光之际,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父亲在这个关 键时候病倒了──风湿性心脏病。这个北方的汉子怀揣着理想,克服了一切
常人 难以克服的困难,却终究败给了南方湿热的天气。 由于身体的关系,父亲无法再工作,家里一下少了大梁。再也无力同时供养 他们姊弟二人读书。她便主动辍学,交待弟弟用功发奋,自己随亲戚一块南
下打 工。 再后来,她父亲愈发沉疴,家里的钱几乎全都用在给他治病。连她弟弟也决 定放弃学业,打工挣钱。见母亲劝说不住,她便打了一个电话把弟弟骂的痛
哭流 涕,收了辍学的念头。然而放下电话后,她自己也放声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 这个时候,一个以前打工认识的女人问她想不想赚快钱。告诉她有一个商人 因要做一笔大生意,欲花钱买处,以搏好运。 八、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说到这里,她忽然缄口,熄了电灯,躺下后却良久不语。 我静静的搂着她,两个人都在那黑色的回忆中黯然沉默。后来,她长长的吸 了一口气,拭去泪痕,声音冰冷:「那人是一个中年人,也许比我爸爸年纪
还大 些,开始还和颜悦色的,叫我别害怕……」 我的心开始疼痛──是那种你可以切实感觉到的痛,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 入你的心脏,拼命绞动后,又血淋淋挖去一块一般。 她顿了一顿,黑幽幽的眼眸盯着我,带着点残酷的味道,问我:「要听细节 么?」 我止不住阵阵心悸,无声的摇了摇头。 她道:「那人……那人完事以后……」虽然一语带过,我的手心掌心却依然 一片冰凉,仿佛眼睁睁看着挚爱被别人践踏,自己却无力阻止,心中不尽屈
辱。 「……对我说,他很喜欢我。他说,他原来只是为了生意转运才……买了我 的身子,但见到我后就很喜欢。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他老婆不了解他,说他很不幸福……我躺在床上一句 话也不说,脑子里是空的,连身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是不停的流泪。
」 「他见我不说话,就开始抽烟……过了一会,他又爬到了我身上……」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刺破掌心。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像已经死掉……偏偏又还活着…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下不了床,嘴唇也咬烂了……介绍生意的那个阿姨,看
到我 的凄惨模样,也抹着眼泪骂那人,说他是吃过药的,心太狠了……还咒他生
意血 本无归……」 「我说……阿姨,算了,还是祝他生意兴隆吧,免得他象糟蹋我一样,再去 糟蹋别的女孩……」 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别说了……珞珞!」 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那抑制不住的低低抽泣,在这夜凉如水的黑暗中
, 一声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再后来……」她的声音幽远得仿佛从地底传来,「那阿姨把我介绍给了红 姐的老板,说那是很高级的地方,客人的素质不差,钱也好挣,让我趁年轻
这几 年多赚些,以后……做个手术,再找个疼自己的人嫁了……」 「我想,我的清白已经毁了,也不要再嫁什么人,不如……就用这身子好好 赚钱,给我爸治病,供我弟读书,让我妈不要整天以泪洗面。」「红姐让师
姐培 训我,我师姐叫然然,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每次培训的时候,她都
会笑 我的脸红得象块大红布。她说,等到我脸不红了,就知道怎么去逗引男人,
怎么 去让男人着迷了……」 「师姐说,这世界是男人的,且让他们去争、去抢、去拼搏奋斗,但只要他 们来到我们这里,他们辛苦赚的钱就是我们的……我有时笑她,看别人看的
多通 透似的,到自己头上却糊涂了……」 「她辛苦赚来的钱,全让她男朋友拿去赌光……那男人天天逼着她多接客人
, 回家后还要折磨她……我觉得她好可怜,她却倒想把她男朋友的兄弟介绍给
我, 说不管怎样,也算是个伴,有他们罩着,别人也不敢欺负……」 「我打死都不愿意……就算我真的要嫁人,也只会找个老实本分的,绝不找 她男朋友那种混混……」 「那天……红姐打电话让我来,来了后就听她们在议论,说有个帅哥来玩了
, 可惜自己没被点上……师姐说,珞珞,你去电死他!不过千万别被边上那个
老 ……老乌龟给点了……」 「才进房还没看清人,你就点了我。那么猴急!生怕我被别人抢走了……那 时我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心里面又有些奇怪,为什么你这么体面,
又这 么年轻,会来这样的地方玩?」 「刚开始的时候,我记着师姐的话,拼命的电你……你那时那个傻样子……
」 她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我就想,帅哥也不过如此……和别的男人没什
么 两样……」 「本来想速战速决把你吃掉,但是渐渐地发现……你虽然也色色的,但你骨 子里很尊重我……生怕糟践了我。」 「再后来,感觉越来越奇怪,心里就想,完了,不要反叫他给电着了……可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吻了你……你知不知道,做这一行,是不和客人接吻
的, 因为我们的身子可以给客人,吻却是唯一留给自己爱人的东西……」 「我当时心里好慌……却一点不醒悟,那时候已经爱上了你……等到你朋友 打电话催你走的时候,我心里好痛好痛,就觉得此刻一别,有如参商,眼泪
一下 就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拿钱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心口被人拿大 锤子狠狠的打了一下,提醒我你终究是个客人……」 「我当时心里好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既然对我好,为什么又那么狠 心的从我身边离开,让我伤心……」 「恨归恨,却还是舍不得,便厚着脸皮把手机号码和QQ都给了你……那天 我守着电话,几乎一晚没睡……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眯了一会,突然铃声响了
,慌 忙爬起来一看,却是闹钟,便很伤心很伤心的哭了一场……」 「可我终究丢不开放不下,天天开着手机,不敢关机片刻。连上房也偷偷带 着。一回到家就打开电脑,看看你有没有给我的QQ留言。」 「后来师姐告诉我,手机也可以上QQ,我便央她帮我弄好,时刻挂着。」 「但却没想到挂着QQ那么费电,手机居然关机了。我找遍了整座楼都没找 到充电器,部长又不许我请假。我没办法只好哭,眼睛都哭红了,她这才许
了我 15分钟回去拿。路上跑得急,险些被车撞了……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两块电
池。」 「她们都笑我傻,连师姐都说,珞珞,断了念想吧,只不过是一个客人罢了
。 我说不,他不一样。但心里……却快凉透了……」 「今天红姐告诉我,有人留我的牌,当时就有一个感觉,难道你这冤家来了
? 红姐带我去房间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好凶,又想又怕。结果老天可怜……还
真 是你来了。」 「我那时好想给你一个大耳刮子!可看你可怜巴巴的,人也瘦了,被我气了 两句,脸都青了,心一下就软了……」 她想了一会,又低声说道:「虽然气了你几句,你可知道,其实我心里…… 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璎珞还想继续,忽然间身体一震:「你……哭了?」她茫然的抚摸着自己的 脸颊──已然被我的泪水打湿。 成年以后,我从来没有象此时这般流泪,心中的悲怆苍凉无边无际,泪水簌 簌而下,只为了怀中的这伤痕累累的女子。 良久良久,她慢慢靠近我的脸,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你是这世上第一个 ……为我流泪的男人……」我缓缓道:「你相信么?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
孩流 泪。」 她浑身都在颤抖,梦一般在我的耳边低语:「我相信,从一开始,我就相信 你。」 情绪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在顷刻间猛烈的爆发了出来。 我们紧紧的拥抱了彼此,疯狂的接吻,抚摸,翻滚──这吻中虽然还浸滞着 苦涩的泪,却燃烧起爱情的火。 被火点燃的还有两个人的激情,仿佛有什么默契一般,我们两人同时饥渴的 索取着对方。就想两块分离的太久的磁石,迫不及待的要契合在一起。 「要我……」她吻着我,火热的身躯紧紧的贴着我。 我吻去她脸上湿湿的泪痕,将她裹在身下,勃起的阴茎抵上了她的腿间,她 已经悄悄的变得湿润,柔软膣道的入口温柔的吞没了半个龟头。 她的双手按上了我的腰臀,微微用力:「老公,珞珞是你的……」我绷紧了 肌肉,那愤怒硬挺的肉棒推开层层叠叠的屏障,径直没入了她的身体…… 我不断的吻着她,她也火热的回应着我。一旦水乳交融,刚才火燎一样的欲 望便渐渐化成了岚霭般浓浓的爱意。我们弛缓下来,慢慢体验着对方的柔情
。 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做爱,就像和煦的春风在轻轻的吹拂,又像秋日里的暖 阳泼洒着柔和的辉光。 我的身体绷如琴弦,进出间仿佛在奏响一支哀伤而优美的夜曲──内心的苦 痛是那么的沉重,而肉体的欢愉又是那么的清晰。 「我好爱你呀……」她喃喃的说道,「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给你……」我抱着 她用力一翻,让她坐到了我的身上,双手与她十指相扣,把控制权交给了她
,任 她柔枝般摆动,自行收获那摩擦的快感。 我也爱你呀!珞珞……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沉…… 等再一次停歇的时候,我的心中已渐渐平静,她也恬静的偎依着我,不时亲 吻我赤裸的肌肤。 阴霾终将过去,泪水不擦自干。 我已下定了决心,对她说道:「珞珞,我们同居吧。」她叹了口气,抚摸着 我的脸:「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真心爱我,疼我,我好开心,
也该 知足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用可怜我,也不用觉得亏
欠了 我什么,我是自愿和你好的。以后,你若是想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
不会 缠着你,也不会破坏你和你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哪怕你结婚了,你也可以来
找我。 我……我给你做情人,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有些恚怒,看着她受惊的样子,不由又柔声说道:「笨 蛋!你还要把自己轻贱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想找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对不
起, 我不太老实。但如果你想找一个了解你的所有,却依然真心爱你的人,刚好
,我 就是其中的一个。」 「你才是……笨蛋!」她在黑暗中凝视着我的眼,眼眸中是柔柔的光。 「对了,你姓什么?」我突然问道。 她一怔:「姓沈,沈璎珞。」 「连名字都这么好听。」我笑道,「那好,从这一刻起,我,傅亮直,正式 开始追求沈璎珞做为女朋友,我会爱她、敬她,用我全部的力量去保护她。
并庄 严承诺,沈璎珞小……女士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有单方面无条件踹掉
傅亮 直,另寻幸福的权利。」 她本来泪光点点,听到后面却不禁扑哧笑了:「有你这么胡来的么?」 我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璎珞,你愿意么?」 「我愿意。我欢喜得立刻死掉都愿意……」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可是这… …可能么?」 「那我列举一下我们眼前的障碍,看看能不能解决。第一,你马上不干这一 行!你爸爸的病,弟弟的学费,我来想办法。可以么?」 「你何必……」 「你只说可以或者不可以。」我截断她的话。 「好。」她颤道。 我吐了口血──罢了,反正是个我想要的肯定答案。 「第二,薇曦的问题,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会给她一个交待的,我来解决; 第三,双方父母的问题,我父母这边,我来解决;你父母那边,嗯,我有同
学在 这边大医院里工作,我准备把你爸爸接过来看病,到时候我亲自跟他老人家
说, 让他把女儿交给我。我想以傅某的人才相貌,他老人家应该很放心才是。」 「好臭美!」她笑起来。 「如此,再无什么太大的障碍了吧?」 她柔臂揽紧了我,低声道:「你怕我担心,故意说的如此轻巧,却揽去了所 有的艰难辛苦。若是真要把我当女朋友,也需让我给你分担一些才是……」 我亲吻着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破釜沉舟,就算戴上个众 叛亲离,忘恩薄幸的帽子,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此去必将荆棘满地
,筚 路蓝缕。你所要做的,就是象现在这般紧紧的抱着我,给我力量,好么?」 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吟道:「君当为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 如丝,磐石无转移。」 我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暗忖:珞珞怎么用这首诗?虽是表明她的心迹,却 大大不吉。又一想,何必如此杯弓蛇影,事在人为,不必担心这些一语成谶
的事 情。 便又笑道:「只是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我思前想后,无论如何,非三年光 阴不能解决。」 璎珞一惊,颤声问道:「是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这么长时间?」我故意长 长的叹了口气,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谁叫我女朋友长得这么小呢?我
需得 等上至少三年,方可向她求婚。」她啐道:「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 我笑道:「真的不嫁么?易得无价宝,难寻有情郎哦。」她双臂搂紧了我的 脖子,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嫁!你要是敢不娶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和她相拥大笑,一时间只觉得陋室春暖,花好月圆。虽则前路漫漫,不尽 坎坷,但此时心中平安喜乐,一片光明。 九、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 那在医院的同学叫魏学林,刚好是心内科的。我便向他咨询了一下风湿性心 脏病的情况,因为提供的病情不够详细,他也只能泛泛而谈,只说严重时需
要到 胸外科去做手术,还列了张检查清单,让先做了这些检查再找他看看。璎珞
打电 话让父亲按着魏学林的吩咐去检查不提。 站在薇曦的照片前,我怔怔发呆。其实我提出的三个难处,最棘手的却是在 薇曦这里,我虽说得信心满满,却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她,思前想后,
总觉 得无论如何,终究要深深的伤害她。又转念一想,她目前正忙着毕业论文,
还是 暂时瞒着此事,不去打扰她,等过一阵再和她说吧。又站了一会,才伸出手
去, 小心翼翼的将薇曦的照片摘了下来,仔细的包裹好,锁到柜子里──心中终
究还 是有些酸涩。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想找些活干,却发现屋子早已打扫得焕然一新,桌上 纤尘不染,我昨天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杂志已经被整齐的放到书架上,花瓶中
插着 一束粉红的百合,香气浮动,阳台上晾着洗净的衣服──我和璎珞的。 「开饭啦!」璎珞笑着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盘子,「快洗手去!」我闻 到饭菜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动,咽着口水道:「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她
得意 道:「红烧鲈鱼!爱不爱吃?……咦,你把她照片给摘了?」 我盛好了一碗饭,一边递给她,一边道:「是呀,等薇曦回来再还给她。」 她接过饭,扒了两口,低声道:「其实不碍事的。」「我只是替她好好收着
,免 得破旧了。」我边说边尝了一筷子,立刻大声赞道:「好手艺!真是滑嫩爽
口, 齿颊留香。若非娘子,实不知鲈鱼之美!」 她冷眼看着我:「你吃的是蒜头。」我含着筷子眨了眨眼:「呃。蒜且如此
, 何况鱼乎,哈哈哈哈……」 论起厨艺,我和薇曦都不如璎珞。薇曦做菜的水平完全和菜谱的表述程度相 关,假若菜谱写的是盐5克,酱油20毫升,她便能一一称量而入;假若菜
谱写 的是味精少许,食糖若干,薇曦便两眼抓瞎了。 我虽自认为不像薇曦那么死板,但烹饪之道却不敢说超过她。所以我妈老担 心我俩的吃饭问题。 然而璎珞一来,风气顿时一振。菜色清新,咸淡可口,把我吃得几乎连舌头 都吞落肚中。只不过今天鲈鱼虽美,我却有点食不知味。 璎珞和我同住已经约十日了,蜜月一般的生活让我们暂时忘记了别的烦恼。 我享受着这家室之乐──每天下班的时候不再彷徨,屋中自有颜如玉;掏出 钥匙打开大门的时候,便立刻听到那盈盈笑语;晚上点一盏台灯,有美在侧
…… 除了最近投骰子运气实在太臭,恐怕神仙眷侣,也莫过于此。 璎珞来后,我夜夜求欢,她任我索取了几日,却怕我太过沉湎,淘虚了身子
, 便想出一个掷骰而决的办法:每天晚上我有一次掷骰子的机会,掷出五点或
六 点便可鱼水情深。 话说这三分之一的机会也不算小,我欣然同意。第一次就掷出一个满满的六 点来。志得意满的将她揽入怀中,酣畅淋漓的醉了一把春风。 然而从此之后,手气奇臭无比,连个四点也掷不出来,尽是些阿二阿三的小 点。璎珞每回看我气急败坏,扮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掩嘴偷笑。 她离开声色场所,休养了几天之后,气色又好了许多,肌肤白里透红,容颜 愈发娇妍。今日已经是我掷骰不得的第四天了,此时灯下再看佳人,更觉得
她青 丝如檀,眉横远山,眼波流转间不尽风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冲动的妩
媚。 「快吃呀!发什么呆?」她娇嗔道,给我碗里夹了一块鱼。 「秀色可餐,更甚于佳肴。」我心痒难搔,忍不住用脚尖在餐桌底下轻轻碰 了一下她的脚。她瞧了我一眼,笑道:「奈何某人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好
事不 能两全也。」我恨道:「就算按概率,今日我也应当鸿运当头,翻回本钱了
!」 边说边把手放到她大腿上抚摸。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道:「快吃饭!」 一时吃毕。她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等洗擦干净,出来时却发现我已洗了澡
, 拿出骰子欲掷,顿时俏脸生晕:「才7点多,你就要掷骰子了?」我咬牙道
: 「熟能生巧,我先练习一下。」 她不禁莞尔,拿了一本杂志,坐到沙发上,翻几页书,又看一看我,含笑不 语。我专心掷骰,还画了张表,详细记录每次结果,钻研之刻苦认真,不输
高考 学子。她笑问:「你画表做甚?」「此乃科学统计。你就乖乖的等着束手就
擒吧!」 我头也不抬,挥笔记录。「哈哈,小女子拭目以待。」她笑着起身,自行洗 漱去了。 世事就怕认真,一番研究,还真被我发现了两条规律:其一,每当连续掷出 小点之后,下一把就有较大几率掷得大点;其二,以我掷骰子的手法,如骰
子拿 在手中两点朝上,掷出五点或六点的机会较大。我如获至宝,反复求证。 此时她已经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坐到我边上,笑道:「推算出天机了么
?」 体香沁鼻,温玉在侧。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抬头望她,当真如仙子出浴一
般楚 楚动人,即使睡衣宽松,亦能瞧出她酥胸娇挺的轮廓,再瞥到她雪白纤细的
足踝上 那一圈红影,一股火登时从小腹下熊熊烧起。 刚好这时已连续数把未掷得大点,我便扣住骰子,暗使二点朝上,长声笑道
: 「且看我翻云覆雨手,一掷定乾坤!」将骰子往桌上一抛,顿时两个人四只
眼, 都盯在那滴溜溜打转的骰子上。 ──四点! 「还好这把是练习!还是练习,哈哈!」我一把攫了那天杀的骰子,几乎要 把它捏碎。 她嗔道:「赖皮。」眼波又娇又媚,任由我打混过去。 我跑去洗了手,合十祷告,将那满天神佛过路丁甲大慈大悲观世音爱神阿佛 洛狄忒都念了一遍,这才将骰子又一次扣在手中,二点朝上。 「这一次如何说?」她笑道。 「买定离手!」我吹了一口气,掷出骰子,心忖若天再不遂人愿,也只好做 做那霸王硬上弓的勾当了。 却没想到一下力气使大了,那骰子掉下桌子,骨碌碌直滚到璎珞足边,却不 知道是个几点。 她低头看了一眼,雪足微拨。我慌忙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不许作弊!是几 点?」她笑道:「你赢了。」定神一看,果然那骰子斜斜倚在她鞋边,却是
个五 点朝上! 我欢呼一声,亲在她颊上。 「你的科学统计,不过如此……」她本想讽刺两句,却发现我浑身火热,已 化身人狼,挣扎道:「啊……在……在这沙发上么……」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睡 衣已被我脱掉,圆翘丰满的胸脯顿时落入我的掌中,柔软而充满弹力,令人
爱不 释手。我吻着她嫣红的乳尖,手继续解她的裤子,一直把她脱得寸缕不着,
雪白 粉嫩的身体上仅剩右足踝上那一条细细的红绳。 她被我压在沙发上,气喘吁吁道:「这才几天……怎么这般干柴烈火?」手 却拨开了我的睡衣的前襟,轻轻嘬舔着我的乳头,不时温柔的咬上一口。 那种细细的啮噬感使得我异常兴奋。便也脱了衣服裤子。饥渴已久的阴茎勃 如怒龙,立时硬邦邦挺了出来。璎珞纤手盈盈一握,反复把玩。丁香小舌却
依然 在我胸腹上漉漉舔弄,温暖湿润的气息喷在肌肤上,酥痒难当。 我被她弄得气息粗重,口干舌燥,见她从胸往小腹慢慢嘬吸,手不由在她头 上轻轻按了一下。 她笑了一声,已知我心意,使坏般咬了我一下后,舌尖在我小腹由上至下蜿 蜒划出一道水痕,渐渐将螓首埋到我双腿之间。 我双手抱着她头,只觉一条带着点凉意的柔舌在我龟头上微微一抹,旋又绕 到那肉菇腹侧,漉漉舔舐。我喉头闷哼尚未停止,女孩已经顺着那勃挺粗壮
的茎 身,无比爱恋的舔了几个来回。 她在那翘得高高的肉菇上温柔一喙之后,抬头笑道:「喜欢么?」我吸了口 气,呻吟道:「好喜欢,爱死了!」 她眉眼盈盈,俱是笑意:「它吐口水了。」纤长兰指在那沁出透明粘液的马 眼上一捺,拉出一条弧形的粘丝来。仿佛一个贪玩的小孩般,她「哇……」
的一 声张大了嘴,将那粘丝越拉越长。 女孩脸上的表情可爱妩媚之极,一对娇挺雪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我欲 火上冲,忍不住揽住她柔盈的身子,只将那硬如铁棍一般的阴茎在她丰腴的
乳间 磨蹭。 她悄声笑道:「你喜欢这样?」却将双臂夹紧,纤掌托起那柔软丰挺的乳峰
, 将那胡乱冲杀的肉棒裹进一道迷人的乳沟间。阴茎被她少女丰盈娇嫩的雪乳
包 在中间,仅余一头露在外面,微一抽动,无一处不是软腴温润,绵弹迫人。 她乳质细嫩,皮肤光滑。加上马眼处沁出数滴滑液,抽动间涂抹得整个龟头 茎身滑润无比,故我挺动腰臀时,粗挺黝黑的肉棒在她雪白的乳间不断没入
冒出, 唧唧有声。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璎珞时而俯首,伸出香舌,在那几乎涨成紫色的龟头上柔柔舔扫;时而仰面
, 撮起樱唇,撒娇索吻。此中旖旎,非笔墨可描摹。 我哼道:「珞珞,我想要了……」她正低头含弄龟头,闻言吐出那水光粼粼 的肉菇,也有些难以自持:「嗯。」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向她腿心摸去,她
啊的 一声靠在我肩上,喘息不止。她早已湿润,在我手指抚按之下,蜜液更是缕
缕沁 出。 她咬着唇,眼波汪汪:「你……不是说你想要了么?做甚么……还逗弄人家
?」 我抽出手,指头上闪着水光,却不搭话,将她翻了过去,俯卧在沙发上。我 的目光顿时被她丰腴的翘臀所攫,喘息着伏下身去。 「你……你要从后面么?」她正欲回头,唇齿间却发出一声娇吟,已被我那 巨杵般的肉棒深深挺入了城池。 这个姿势进入她的身体,肉棒除了被花径紧密缠绕之外,还要被两瓣蜜桃般 的雪臀所挤迫,顿感她的柔膣无比窄紧,虽则内里早已是如蜜般的润滑,肉
棒却 仿佛要撑开重重束缚,方能顶入。 璎珞啊的一声,一绺发丝咬在嘴角,侧脸喘道:「怎么……感觉这么粗…… 」我一边贪婪无比的连连耸动,一边答道:「谁叫你饿了它这许多天,它自
然要 粗些。」她边受着冲顶,边笑道:「嗯,嗯……人家天天想和你好……啊,
谁… …叫你……点子背?」这小蹄子!端庄时如大家闺秀,妖媚起来,简直要勾
死人! 我被她这么一勾,头顶上几乎都要冒出火来。只把她纤腰捉牢,大耸大弄。 她双肘支起上身,腰身折成一个无比好看的曲线,一对雪乳随着我的动作不
断摇 晃。被我暴风骤雨般一阵猛攻之下,她嗳呀一声,支持不住,身子倒在沙发
上, 那娇挺的双乳被沙发一挤,登时变成两团丰腴的乳盘,连腋下都可见溢出。 我手伸进她胸脯和沙发之间,将那弹手的一对乳峰托在掌中,捉弄着软中带 硬的乳头。她轻声哼着,长发散开,如瀑般散在那光洁如玉的美背上。正驰
骋间, 她却扭过头来:「我要亲……」我俯下身去吻她,她一下便把我的舌头啜住
, 手反勾着我的脖子,意乱情迷间直吻得火热。 因为要吻她,我的整个身体都趴了下去,她雪白的臀密实的贴在我的小腹之 上,每次挺入,小腹上都漾起阵阵绵醇至极的碰触感。而这个姿势,龟头下
方不 知怎么的,便磨到了花壁内那一小块略显粗糙的区域。 只一磨间,强烈的触感便美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便杵杵在那乱红中深挑, 反复体味过电一般的快美。璎珞也抖了一下,捏紧了我的手:「老公……啊
…… 你碰哪了?」我见她声音艰涩,怕她吃痛,便强忍着放缓了速度:「痛么?
」 她狠狠摇了摇头:「不!」纤手惶急地按在我臀上,「快来,快……」我心 中大喜,立时纵情深伐,阴茎挺如长戈,一次次划过那电门一般的触点。 璎珞闷着头只咿咿承受,纤指却紧紧抓住了沙发的扶手。挨了片刻,她便抖 了起来:「我要来了……老公……」 我正如箭在弦上,恐她未至极顶,一直咬着牙苦苦支撑,见她这么一说,射 意顿时如钱塘怒潮,一阵高过一阵。拼着最后的余勇,我一边疯狂挺入,一
边吻 着她光洁的背:「我也想射了!」她闻言腾出手来,死死按在我臀上:「别
拔出 来……射给我!射到我身子里……今天没关系……」 我猛地捏紧了她蜜桃般的雪臀,深深一顶,酣畅快美到无以复加,阴茎一阵 强烈抽搐,精液滚滚而出,已在她身体深处洋洋洒洒的射了。 那种极度满足后的空灵感,让我一下伏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上,久久喘息不已
。 好一会儿,她才呻吟一声:「压死我了……」我慌忙翻身下来,却看女孩仍 卧在沙发上,娇弱的花瓣尚无力闭合,奶白的精液正缓缓从那粉红的蜜穴中
汩汩 流出。 我拿了纸巾给她细细擦拭,她抚摸着我的腿,道:「可惜是安全期。」我笑 道:「你那么想生宝宝啊?」她坐了起来,抱住我:「是呀。我想给你生宝
宝。 」我一阵心旌摇动,柔声道:「若真生了宝宝,一定很漂亮。」她笑道:「
你怎 么知道?」我吻吻她:「他妈妈这么漂亮,他敢不漂亮,我揍他!」她捉狭
笑道: 「他若能言,必然哇哇大哭:子不美,父之过,你打我做甚!」 她奶声奶气的学宝宝说话,可爱得紧。我搂着她,也笑道:「那我便愈发揍 他屁股,骂他:你这个小五六,谁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还敢犟嘴!」她边
笑边 问:「为什么叫他五六?」我道:「他的小名啊,以纪念他爹生他的不易。
」她 好半天止住笑,却在我耳边悄悄说:「此后几天,便不掷骰了。」我心中大
喜: 「为何?」「姨妈快来了,且让你……省得饿鬼似的……」我乐不可支,一
把将 她抱在怀里。 只听女孩轻轻叫道:「啊……死人……你又……你明天……不上班么……啊 ……」 十、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数日后,魏学林看了我发过去的检查报告,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喂,亮直
。 这人是你什么人呀?检查结果我看了,不是太妙啊。病人的二尖瓣狭窄非常
重, 心功能很差,我帮你问了一下胸外科的饶主任,他建议尽快住院手术……」 …… 「做手术?」璎珞瞪大了眼睛,「魏医生这么说的?」我点了点头:「住院 费大概需要5到6万的样子,他说可能要做一个心脏换瓣手术。」璎珞的脸
有些 雪白:「要这么多?我只攒了不到2万元。」我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
别担 心。只是有一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么事?」她问道。 我沉吟了一会,说道:「今天魏学林问病人是我什么关系时,我说是我舅舅
, 假如将来他见到你,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妹,好么?」她愣了一会,却低下了
头, 看不到表情:「好。」我的心中不由一阵愧疚:「对不起。你知道他是我同
学, 也认识薇曦。万一这件事情传到薇曦那里……」 她抱住了我,轻声道:「我们……我们要一直这样瞒下去么?」我搂着她, 心中无比爱怜,相处半月,彼此间早已情根深种,难解难分。只是这温馨的
小屋 外,就是那犬牙一般狰狞恐怖的冰冷现实,让人几乎不敢面对。 我抚着她的头发,缓缓道:「我想首先把你父亲的病治好,然后做通我父母 工作,最后再让薇曦知道这件事情。这些需得一步步的来做。我们就象在打
一场 大仗一样,对手强大则分而击之,倘若不管不顾的直接去挑战一切敌人,只
能饮 恨沙场。」 我略略和她分开,注视着她的眼睛:「所以目前我不想惊动那么多人,虽然 心里不好受,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她扑在我怀里:「你处处为我着
想, 我受这点委屈算什么?我听你的。大将军!」忽又笑道:「不对!应该叫─
─表 哥!」 我见她应允,也高兴起来,便学着《东成西就》里张学友的怪声调:「哎, 表妹……」两人嘻嘻哈哈,却一点也没想到,这看似精心布置的战局,后来
竟 失控到让人目瞠口呆的地步──我并不比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高明多少。 商量了一下,我决定向单位请假,和璎珞一块去接她父亲过来。一来可以先 向她父母挑明了关系,争取首先得到他们的同意;二来长途跋涉,我也放心
不下 他们病父弱女。 查了查路线,如若坐火车,居然可以途经禅宗名刹南华寺。璎珞看了路线也 道:「我听别人说,这个寺庙很有名,香火也灵。既然可以路过,自当去拜
佛上 香,以祈保佑。」 我笑道:「既去南华寺,当上丹霞山。反正隔的不远,顺便带你一块去玩好 了。」她却不很清楚丹霞山,问道:「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吧。」我卖了
个关 子,哈哈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溪之畔,南华古寺。 来往礼佛的香客们熙熙攘攘,寺院内香火鼎盛,烟烛缭绕。璎珞道:「原来 这就是六祖惠能的弘法之地!我只知道它灵验,却不知道竟是如此名刹。」
道路 两旁处处可见六祖语录,自然少不了那着名的「菩提本无树」,璎珞边走边
看, 一时停住了,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却是一段佛偈:「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
。前 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 她似有所动,轻声说道:「六祖好宽容。」我点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禅宗本来就讲究顿悟。」璎珞却道:「烦恼即菩提……此非大智慧不可
悟。 」又去看另一段语录:「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故知万
法尽 在自心,何不从心中顿见真如本性?」 我见她呆呆伫立,若有所思,再想到她兰心慧质却明珠蒙尘,便知她已被触
动, 心中既恐她堪不破,坠入心障;又怕她真堪破了,不再眷恋红尘,剩我孑然
一人。 便打岔道:「大殿上供奉着六祖真身,我们去敬拜一下吧。」 她对六祖极推崇,当下便舍了佛偈,欣然道:「那快去吧!」六祖殿内,六 祖真身结跏趺坐于堂上。他神色安详,微露笑意,俯瞰着芸芸众生。璎珞虔
诚上 香叩拜,默默祷祝。 我本来从不祈佛,此时也不禁恭恭敬敬上了香,跪在蒲团之上,叩了三叩, 合十祷告:「六祖在上,弟子驽钝,不能忘情。唯愿佛祖保佑我与璎珞,相
亲相 爱,不弃不离。」想了一想,却怕不够诚心,难以表达心中对她的爱意,便
又加 上一句,「弟子愿折十年阳寿,换与她一生相依。」祝毕,又是三叩,这才
立起 身来。 走出山门,璎珞道:「你刚才样子好肃穆,在许什么心愿呢?」我问道:「 你呢?」她道:「我许了三个心愿,第一愿父亲早日康复,第二愿你平平安
安, 第三愿我们终成眷属。」我笑道:「你好贪心,我就许了一个愿。」便将那
一番 祷祝告诉了她。 她顿足道:「你怎能这样许愿?!快返回去在佛前收了这愿望回来。」 我边笑边拽着她往外走:「笨蛋,哪里有把愿望收回来的道理。如果真能和 你共此一生,少活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长你七岁,两人同寿的话,
也就 早去了三年。划得来。」她见拗不过我,便默默的由我牵着上了旅游车。车
往丹 霞山开的路上,她忽然间泫然泪下:「我不要你先死,剩下我一个人好孤单
……」 我抱着她呵护不已,答应她如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就一定死在她后头
, 她才开心些,手却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衣襟,仿佛一松手我便消失不见似的。 到了丹霞山,我怕她劳累,便坐了缆车,高空揽胜。只见那长老峰上云雾缭 绕,险峰叠翠,奇石耸立,幽洞通天,千仞绝壁下一条如白练般的锦江绕山
而流。 确是人间难得的胜景。 「好美呀!」她赞叹道。「江山如画,璎珞多娇。」我顺势拍了一句马屁。 她终于破涕为笑:「你就这张嘴甜。」我凑上去就是一吻,问道:「甜不甜
?」 她笑道:「再尝尝看。」我将她拥入怀中,两人心心相印,自是销魂长吻。 下了长老峰,拉着她直奔阳元石景区。远远便见一根巨大石杵,顶天立地昂 首矗立,更妙的是石色赭红,通体圆润,象极了男根。游客见之,无不欢呼
嬉笑, 大声赞叹。那一对对情侣之间,更是眉来眼去,相互调笑。 璎珞捏了我鼻子一把:「坏人!你神神秘秘一直不肯说的,就是这根东西吧
?」 我笑着问她:「大不大?」她笑道:「大!」瞟了我一眼,又坏兮兮揶揄道
:「傅 郎自惭形秽否?」我在她耳边笑道:「大则不及,温热熨帖犹有过之。」 她笑骂道:「你好色啊!」不想游人众多,她这一声娇嗔竟被不少人听去,
一 时间众人侧目,面露暧昧之笑。她满脸通红,只把我掐得大呼小叫。 晚上住在曹溪温泉旅店。温泉虽好,可惜她月事虽近尾声,却未完全干净, 不能下水。我陪着她走了一天,也感到疲倦,两人便早早相拥而眠了。 第二天继续赶路。高铁快捷,不觉间已进入了那三湘四水之地。到了璎珞故 乡,她便成了向导,一路上带我转换乘车,穿村过寨,渐渐便来到了她们村
口。 她妈妈已得到了消息,早早等在车站的榕树下。 想不到她们母女相见,两句话没说完,竟抱头哭了起来,把我晾在一边,站 也不是,劝也不是,尴尬无比。 好不容易止住泪,她妈妈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小傅吧?果然一表人才, 快跟妈回家去!」妈?我头脑中一片眩晕。璎珞嗔了一句:「妈……」她妈
妈却 不理她,牵了我的手,一路上尽和我说璎珞的种种好处,温柔体贴啦,聪慧
能干 啦,我虽然连声附和,却也是发自肺腑。结果还没走到家,我和璎珞妈妈竟
相见 恨晚,那份熟络亲热,反倒显得璎珞是个外人似的。 进家门前,她妈妈低声对我说道:「你们俩的事,我十分支持。就是她爸脾 气有点怪,说非要见见你人不可。你别理他,老古董!他要是为难你,我来
收拾 他。」我连声道不会不会,脑门见汗。 她家是间砖瓦盖的平房,听璎珞说,这是她父亲一个学生帮助修建的。进了 年画斑驳的大门,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柚子树,一只黄狗见到
生人 进来,狺狺狂吠,她妈妈眼眶又红了:「这孩子离家久了,连大黄都不认识
她了。」 璎珞跌足道:「妈!大黄明明是对着他在叫!」自去喝住了黄狗,将它拴在 一旁。我周围打量了一下,见院子的一边是厨房厕所,客厅和房间在另一边
,客 厅不大,房间倒有三间。璎珞弟弟住在学校,今日却不在家中。 这时璎珞已从房中搀了父亲出来,他父亲披着件外套,身材很高,面相清癯
。 父女间面貌依稀有七八分相似,想必他年轻时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但此时
却双 颊紫红,口唇发绀,神色有些晦暗,不时咳嗽。 我立刻上前,恭敬施礼:「叔叔,你好,我是璎珞的男朋友傅亮直,是专门 来接你去看病的。」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厅上的凳子:「旅途疲惫,先放了行李休息一下。」掉 过头去,又看了看璎珞,怜爱之意溢于表情。璎珞夹在我们中间,忽然有些
害羞, 将父亲扶到凳子上,道:「我去烧水泡茶。」扭头就往厨房去了。 我端端正正的坐她父亲对面,屏息敛气。她父亲一时无话,只是阵阵咳嗽。 我忍不住道:「叔叔,你的检查我让我同学看过了,他建议你马上住院做手
术。」 他笑了笑:「璎珞和我说了,我身体不中用,拖累了孩子们。」我正待说话
, 他却发问道:「小傅,你今年多大啦?」「24岁。」 璎珞妈妈在一旁剥着豆荚,闻言插嘴道:「是哪一月哪一天哪个时辰?」我 一一说了,她慌忙找了支笔郑重记下。 她父亲道:「璎珞属鸡,今年才17岁。虽然现在只是处朋友,但假如真的 要谈婚论嫁,你可要等上不短时间,这一点你清楚么?」我还没说话,她妈
妈就 插嘴道:「这个简单!明天找她姨丈,想办法把户口上年龄改成20岁就行
了, 李婶家那闺女不就是这样吗?现在娃都怀上了。」 我暗暗擦了把汗,心想这妈妈比我还着急,答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只 要我们俩真心相爱,两三年不过弹指,倒也不必去改年龄。璎珞喜欢读书,
我准 备让她参加函授或者自考,争取利用这几年时间,弄个大专或本科的文凭,
将来 也好找个工作。」她父亲点点头,继续问道:「听说你父母都是国家干部,
你也 是个公务员?」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高级干部也算国家干部,却不必说出来炫耀,便点头 道:「是的。」他咳嗽了一声:「我们家的情况你也见到了,贫病交加,徒
有四 壁。若按过去的说法,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你的父母怎么看这件事呢?」她
妈妈 有点忿忿:「现在是新社会!你以为个个都象你这般死脑筋么?」 我想了想,坦诚答道:「说实话,我父母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哦?」 我继续说道:「但我父母其实都是非常开明的人,他们最看重人品,应该不 会因为这些门户之见而生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父母固然不会因为门户
的问 题生气,但是他们却会为薇曦的问题大大的生气,这个时候却不能对你们说
明。 「就算他们会生气,终究血浓于水,若假以时日,最终应该还是会顺了我的
意, 只是璎珞恐怕少不了受些委屈。不过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给她。」 璎珞提了壶水进来倒茶,正好和我四目相对,眼眸中满是深情。 「这个不碍事。」她妈妈信心满满,「等你们把娃生了,他们自然笑得合不 拢嘴。」听到她妈妈如此说,我忍着笑,趁璎珞递茶给我时,悄悄摸了她手
一下。 她满脸晕红,跺着脚道:「妈!你少说几句不行么?」借机狠踩了我一脚,
做 为我当面揩油的报复。我脸上含笑,心中泪流。 她父亲叹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本来不必过多干预。小傅, 你家庭条件不错,又比璎珞年长懂事。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对待璎珞。其他都
不值 一提。」我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不觉已到晚饭时分,一家人吃饭时又商议着治病求医的事情,我和璎珞只说 要做个手术,却没敢把要花多少钱告诉他们。她父亲和我之前一番交谈后,
再不 多话,听得我们说到兴高采烈处,偶尔微微一笑,只是断续咳嗽不停。 晚上璎珞沐浴之后,我也进了澡间,觉得今日与她父母见面,基本上通过了 考验,特别她妈妈简直是丈母娘看姑爷一般对我,心情大佳。又算一算日子
,璎 珞的月事已经彻底干净,今天正是最适合恩爱的安全期。登时心花怒放,不
禁哼 起小调来。 等我冲洗完毕出来,才发现璎珞已回到自己房间熄灯睡了。她妈妈在她弟弟 房间里给我铺好了床褥,说旅途奔波,让我早些休息。 我顿时愣住,却不敢言语。满腔激情化作乌有,只得悻悻道了晚安,关门上 床。这些天来皆是与她相拥而眠,我早就习惯了抱着她甜美的身体睡觉。突
然间 形单影只,不由得辗转反侧。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两条短信,没见回音,试
着打 了一下,才发现她已关机。惆怅间满怀萧瑟,这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的依
恋着 她,一刻也不想和她分离。 十一、无使尨也吠 或许是思念璎珞,或许是床不习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感觉才睡着一 会,就听到村子里的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了。 此时外面天色尚黑,我虽听着璎珞已经起床,和她妈妈在说着什么,但倦意 正浓,便依旧闭着眼又睡了过去。 忽觉窗外天已大亮了,我猛醒过来,看看表却还不到八点。不敢过于恋床, 便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整个家里静悄悄的,偶尔听到璎珞父亲房间内传来几
声低 低的咳嗽,却不见了璎珞和她妈妈的身影。 我走到院子中自行洗漱,呼吸着这乡野早晨带着点凉意的新鲜空气,精神不 由一爽。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却听到厨房里有水溢到炉子上的滋滋声,同时
嗅到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想是谁煎的药正沸着,便快步过去查看。 没想到这一下竟惊动了那只大黄狗,顿时龇牙咧嘴朝我狂嗥,几次作势欲扑
, 将栓狗的铁链崩得笔直。 院门从外面被吱呀一声推开,只听璎珞斥道:「大黄!不许叫!一边去!」 那大黄受她一喝,呜呜低鸣,依旧趴下,不再看我。 璎珞好像刚刚运动完毕。清晨露凉,她却只穿了单衫,脸上红扑扑的,鬓角 眉梢微微见汗。她没来得及和我说话,叫了一声:「药煮沸了!」慌忙跑到
炉边, 用布包了药罐把手,将它提到一边。 我望着她玲珑的背影,只觉得女孩身段窈窕动人,俯身时衣服下摆裸出一段 洁白光滑的腰肢,一条薄料牛仔裤把那如桃般的蜜尻勾勒得无比圆润饱满。 此时正是清晨阳气旺盛之际,我欲念滋生,下身不由挺硬起来。 璎珞未察觉我的异样,笑着对我道:「你这人还真有点口福,我刚给你买了 糍粑回来,你就起床了!」 我却没有理会她手上的糍粑,问道:「你妈妈呢?」 她撇撇嘴:「你昨天不是把生辰八字告诉她了么,一大早她就跑去仙姑那算 去了,怕中午才能回来。」 我暗喜,又问道:「药好了要不要给你爸爸端过去?」她不知道我话中深意
, 摇摇头:「这药要煎二道才能吃。再说他身体不好,没这么早起来。」又靠
近我, 道:「你尝尝糍粑。」 我笑得如拜年的黄鼠狼,接过那热气腾腾的糍粑,顺手放在一边,道:「先 尝尝老婆的舌尖。」不由分说揽住了她,嘬住了她红润的小嘴,舌头一勾,
便缠 上了她柔腻的香舌。 璎珞在我怀中微微挣着,琼鼻轻嗯,好不容易等我一吻完毕,脸有些飞红: 「讨厌!搞突然袭击么?」 我道:「谁叫你昨晚关机不理我?」 她笑道:「我妈非要和我一堆睡好说话,幸好我关了机,要不你那些肉麻话 被她看去了,可就暴露了你这个小色狼的真面目了!」 我耍起横来:「我不管,现在便要你补偿我。」 她嘟起嘴唇:「亲亲——」搂住了我的脖子,献上香吻,柔舌暗度,却是百 般的温存缠绵。 她以为我只是索吻,一味的在唇舌间与我缱绻,却不知我已动性,一双手不 断在她圆臀上来回揉捏,突然间按捺不住,手指将她裤子纽扣解开。她没系
腰带, 顿时露出了薄薄的内裤边缘。 她吃了一惊,抓住我的手道:「老公,别玩了……」 我喘着粗气,不答她的话,将她反身抱入怀中,一个劲的吻着她的耳根颈项
, 强硬的把手伸到她裤子里,埋入那一片柔软的芳草中,勃起的下身紧贴着她
充满 弹性的圆臀挨挨擦擦。她拼命阻挡,羞道:「你好色!大白天在厨房就要来
?当 心爸妈看到!」 我边舔她耳垂,边喘道:「此时不来,何时能来?」手指努力着突破了她的 阻扰,深入了她两腿中间,只一捺便按上了她柔嫩的蜜贝,轻轻揉动。她发
出一 声短促的低鸣,立刻咬着嘴唇,不敢大声。扭头看我的恼恨眼神中又是羞涩
又是 无奈。 才揉了几揉,花底便泥泞起来,滑滑的濡湿了指头。我咬着她耳朵:「珞珞
, 你湿了。」她恨道:「害人精!」鼻间却随着我的手指挑逗不断哼哼,一只
手将 我的衣襟抓了又松松了又抓,不时轻轻啊的一声,粘滑的蜜液不断涌出。 伸手去解她衣服口子,她抵死不从:「别……别脱衣服……」我便隔着衣衫 揉弄着她柔软的乳峰,另一只手却将裤裆拉开,挺出那火热滚烫的肉棒,只
在她 臀上乱刺,火急火燎道:「我想要了!忍不住了!」 她低声喘道:「去我床上吧。」我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念,手指勾住了 她的裤沿,将她牛仔裤、内裤都褪到腿弯,露出那雪白如蜜桃般的圆臀。将
她推 到门框上,肉棒便顶挨过来。 「色鬼!」她又羞又惶恐,双手抓牢了门框,「你要怎么样!?」我的阴茎 早已挺得如那丹霞阳元石一般坚硬,扶稳了她的纤腰,便是一下冲刺:「我
要做 你。」 没想到这一下却没顶入,肉棒推开层叠柔软的花瓣,却在临门时滑到了一边
, 倒沾染了不少蜜液,涂抹得水亮。璎珞满脸通红,呜了一声:「你坏死了!
被人 瞧见你还让我活吗?」我只管吻她:「被瞧见……你就说我强迫你,都推在
我头 上。」边用手扶着肉棒去寻她的桃源入口。 她气息咻咻:「你可不就是在强迫我么?……啊……」娇吟间已被我满满插 入。 我边来回运动,边低头观看,只见璎珞上身衣服整齐,裸着满月一般皎洁的 腰臀在与我做爱。 她纤腰如弓,丰嫩高翘的雪臀随着我的冲撞簌簌抖动,确是养眼。 在这个角度却看不清肉棒如何插入她的花底妙处,只仿佛那翘勃粗硬的阴茎 一次一次顶入她如蜜桃一般的两瓣美臀中。这种偷情一般的刺激让我尤为兴
奋, 动作竟变得粗暴起来。 璎珞本来扶着一边门框,将身子隐在门内由我驱驰,没想到我突然用力,啊 的一声,站立不稳,只扑到门上,我哪肯将这蚀骨的畅美停歇上半分,紧跟
着贴 上去,把她整个人都压逼在门板上,兀自抽送不停。 那大黄狗听得动静,扭头见到我们的摸样,以为小主人正被狂徒欺凌,立刻 毛发耸张,露出森森白牙,喉头间低咆不已,就要狂吠着扑上。 璎珞迷蒙中瞥见,顾不得呻吟不绝,低声唤道:「啊……大黄……啊……大 黄走开……不许叫……也不许看……死人……你好用力……嗯,不痛,你再
来 ……」 大黄迷惑不解,低着头转了两圈,又看看我们,见璎珞只是对它摆手,只好 蹲下,却不时对我露齿,目射凶光。 璎珞百般逢迎着我,反手在我背上臀上来回抚摸,扭头不停送上旖旎香吻, 微晃着翘臀,随着我的动作火热的套弄着那敏感的肉棒。 我知道她担心夜长梦多,又害怕我不能尽兴,便刻意妩媚迎合,遂舍了那久 战的念头,只将头埋在她香肩上,细细品味她蜜膣中的种种紧致火热,湿润
柔嫩。 虽然肉棒上如电般的快感不断蓄积,我却不敢略停,摒了一切杂念,只专心 纵送,任由这女孩青春动人的胴体将我渐渐送至高潮。 终于如醍醐灌顶一般,无边快感汹涌而至。我重重在她臀上一撞,龟头抵在 她花心深处,抽搐着喷射出股股热精。 却在这时,女孩也低低一声娇唤,花径蓦地收缩,掐紧了那激射的肉棒,我 顿时感到隐隐约约的一缕吸力,令人欲仙欲死,肉棒回光返照,竟被吸得愈
发粗 硬,更是射得个涓滴不剩。 我将她抵在门板上又一阵厮磨,虽有不舍,却也担心他爸爸突然起床看到, 这才与她依依不舍分开。她满面潮红,顾不得擦拭,先将裤子穿好。脸上薄
薄一 层香汗,秀发都打湿了数绺,贴在腮边。 整理完毕后,她瞧了我一眼,眼神含嗔,道:「这回可满足了?」 我讪讪笑道:「想死你了。情难自禁。」 她啐道:「昨晚我妈还夸你谦谦君子,今天可就露出了狂徒本性了!」 我脸皮已愈来愈厚,笑道:「如果没有这狂徒本性,怎么能生娃娃逗老人家 们开心?」 她顿足娇嗔:「你还得意,你……」话声骤停,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竟 似腿软得要站不住一般。 我慌忙扶着她:「珞珞,怎么了?」 她羞红了脸,低声道:「流出来了……」 我道:「那快回房间去,裤子要不要换?我来帮你。」 她正要说什么,看到我一脸贼眉鼠眼不怀好意,登时大悟,笑啐道:「滚一 边去!」 她进了房间好一会才出来,却连外裤都换了:「哎!糍粑你都没吃!」 我拿起那糍粑要吃,她摸了摸,叹道:「已经凉了!特意跑着给你买回来, 你倒偏偏要把它放冷!」 我笑着剥开艾叶,顿觉清香扑鼻,咬了一口:「只要是你买的,热的凉的都 好吃。」 见她微笑,脸上却一副雨露初承的娇媚,我心中一动,挑道: 「刚才……感觉如何?」 「吃你的罢!」 「感觉很刺激啊……」我回味道,想到一事,又笑道:「将来我们买部车, 也玩玩车震好不好?」 「色鬼!不和你说了!」她扭头就走。 「你去哪里?」 「洗你的脏衣服!」 十点左右,她父亲起床,仍是不多话,默默坐着看书。我和璎珞腻在一起, 虽笑语晏然,却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晚饭时分,她妈妈才回来。饭桌上却说道:「小傅属虎,别人都说『虎配鸡
, 笑嘻嘻『 ,今天去给你们算了八字,仙姑也说你们八字合的很好,天生一
对 ……」 我偷眼去看璎珞,她也正好望过来,四目相投,相对微笑,心中甜蜜无限。 她妈又对我说:「不过仙姑也说了,今年是你的本命年,犯着太岁!诸事都 要百般小心,尤其不要有血光之灾……」 璎珞满脸担心的望着我,她爸爸却慢慢说道:「这些东西,听听就罢,小心 安全,什么时候都是应该的。」 她妈妈却不依不饶: 「这些东西你不懂!该讲究一定还是要讲究的,不能马虎!小傅,你有没有 穿红内裤?没有?璎珞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给他买?……」 璎珞吐了吐舌头,对我做了个鬼脸,我慌忙将话题引开,说叔叔病情如火, 不易久误,明天便动身云云。 当晚她妈妈还是不舍得女儿,我依旧独睡。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她妈妈将我们三人送到车站,又哭了一场,千叮咛 万嘱咐后,依依挥手告别。 路上,璎珞悄悄塞了我一个软布包裹:「妈妈给你的,让你贴身穿着。」 我抖开一看,却是一件红彤彤的肚兜,顿时呆若木鸡:「要我穿这个?」 她看到我的样子,笑做一团,半晌后才正色道:「这原本是做给我弟弟的。 我妈妈昨天有些话吃饭时没和你说,她昨天回来那么晚,是上回龙观帮你烧 香祈福去了。她说我们八字是极相配的,以后……夫妻恩爱,家庭兴旺皆可
盼, 但仙姑说你今年运程不佳,凶兆缠身,必须要用这红布压着煞气的。」 我心中感动,但又看了一眼那艳红的肚兜,禁不住要泪流满面:「我去买红 内裤行不行……」 下了火车。我们径直打的去到魏学林的医院。那是一所有名的三甲医院,病 人很多。好不容易在门诊开好住院证,到了胸外科却发现病房已经住满,只
能在 走廊加床。 我心有不甘,对登记住院的护士道:「护士小姐,我是魏医生的朋友,能不 能关照一下,给个房间?」 那护士眨眨眼:「哪个魏医生?」 「心内科魏学林啊。」 「不认识。刚分来的吧?现在病房住的这么满,别说魏医生,就是院长来了 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赶走别人让你们住吧?」 我还要说话,她父亲劝住了我:「住走廊也不碍事,这走廊的条件都比我们 那镇医院要好些。」 见他如此说,我也只好作罢。便要了一张走廊上的加床,让他先住下。 当初魏学林说尽快手术,住下之后一连几天都是检查,却不见什么动静。这 一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去看望她父亲,刚好璎珞送饭过来也在一旁。 她见到我后,面有喜色:「刚才主治大夫来过了,说经过检查之后,我爸爸 心脏的瓣膜虽然很窄,但功能弹性都不错,也许不用换瓣,只需做一个小手
术扩 张一下就好了。好像用什么管子来做,连刀都不必开。」 我也喜道:「是微创手术吧?以前听魏学林说过一些,据说恢复得很快。」 正说着,过来一位医生,璎珞低声道:「这位就是主治医生。」 那医生姓安,大约四十出头,戴一副眼镜,见我自称家属,便寒暄了几句, 道:「刚才我和饶主任讨论了一下病情,还是建议病人开刀换瓣,虽然贵些
,但 是……」 后面一堆专业术语,我听得也不是很明白,心中却不太痛快:「安医生,你 刚才不是才说不必开刀,只要扩张就好了么?」 安医生有些语塞,却道:「经过讨论,饶主任还是认为换瓣更合适一些。嗯
, 我还有病人要看,手术前再和你们详细解释。」 我冲他背影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手术?」 他头也不回:「要排队!你也看到这满满的都是病人。」 虽满怀疑窦,却也只能安慰她父亲:「叔叔别着急,我马上给我同学打电话
, 让他帮忙。」 于是给魏学林打了电话,他连说等他手上活忙完就来关注此事。 第二天中午,和璎珞一块去给她父亲送饭时,却发现走廊上的病床空无一人
。 连忙询问护士,却被告之病人被紧急转到特别病房去了。我和璎珞相顾失色
, 慌忙问了房间所在,急急跑去。 进门之后,却发现屋子里放着鲜花果篮,数个人正站在她父亲床前嘘寒问暖
。 其中一人见我进来,立时笑道:「小傅!你真是的!舅舅住院都不告诉我一 声!」 我脑中嗡的一声,大叫不妙,怎么把这人给引来了!此人叫杨吉,是我父亲 手下的机要秘书,为人最是谄媚势利。 当下强笑道:「杨秘书,你怎么来了。」 他滔滔不绝说道:「今早上宋院长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是不是傅书记的妻弟 住院。我还纳闷呢,傅书记出国考察前没和我提这事啊,他便报了你的名字
。我 一听就明白了,马上赶来探望。宋院长也很够朋友,立刻让他们给你舅舅换
了房 间。」 那站在一旁的宋院长笑道:「最近病房实在紧张。只能先在这特护病房住几 天。我们和饶主任问了一下病情,他说病人瓣膜性能还好,只需做一个经皮
二尖 瓣狭窄球囊扩张术就好了。哦,这是一种微创手术,不但经济,而且恢复很
快 ……」 杨吉却好像怕他抢了风头似的,截了话道:「总之别担心,饶主任答应了后 天就安排手术。小傅,怎么你妈妈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时,
她说 不太清楚,让我问你……」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魏学林早上来过了,他原本想靠自己帮璎珞父亲换一个 房间,但他对护士说话太硬,自己又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医生,护士便丝毫不
给面 子,让他下不了台。 盛怒之下,他便将我父亲的官职拿出来压人,说这是傅书记的妻弟,你们看 着办!护士请示了饶主任,饶主任知道院长与父亲的一个秘书相熟,便又给
院长 打了电话…… 当时心里一片混乱,看着杨吉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象璎珞呵斥大黄一般对 他怒吼一句:「别叫了!一边呆着去!」 然而此时,他嘴中冒出了一句令我浑身冰冷的话:「对了,薇曦什么时候回 国呀。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哈哈,哈哈哈。」 十二、寒随一夜去,春还五更来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围人的说话声就象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璎珞的父亲脸色铁青,闭着双目,紧紧的抿着嘴唇,忽然间抑制不住剧烈咳 嗽起来。璎珞想上去帮他捶背,却被他手一挡,惨白着脸站在一旁。 杨吉见他咳嗽猛烈,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脚跟。我心中极其愤怒,但此时也 只能勉强招呼道:「杨秘书,不如你先回去,让老人家休息一下。」 「好,好!老人家好好养病,早日康复!」他顺势满脸堆笑的带着一行人出 去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璎珞父亲的咳嗽声更加凄厉,终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痰,璎珞惊呼一声,慌忙拿纸巾给他擦拭嘴边的血沫。 他喘息了好一阵,睁开眼来,直瞧着我道:「傅公子!你瞒得我好苦!」我 动了动嘴唇,只听璎珞叫道:「爸,不是这样的……」她父亲暴怒起来,吼
道: 「住嘴!」这一声吼牵动了肺气,又是咳嗽不已。璎珞再也忍不住,边抚着
他的 背给他顺气,边哭道:「爸,你别动气!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别伤了身体
,爸 ……」 她父亲见她哭的伤心,忍不住含泪仰面:「我一辈子硬气,病则病矣,无非 一死!何必要掺和到这些腌臜龌龊的事情里来?璎珞!你如果还跟着我姓沈
,立 刻给我办出院!回家!」 我大吃一惊:「叔叔!你听我解释!」 她父亲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沈家清白做人,无愧于心,虽贫困潦倒,也不 屑去做别人衙内的二奶!玩物!傅公子婚期已近,请不必来消遣我们。所谓
舅舅, 更是折杀我了!」又回头看了璎珞一眼,眼神中说不尽的苦痛和哀怜:「女
儿, 你糊涂啊!你如果将你的尊严和清白去换那几个铜板,你爸爸就算立刻死了
, 也不能瞑目啊!」 他这句话正戳到璎珞的痛处,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双目失神,眼泪串串滴在 地上,哆嗦着不能言语。 我心中大痛,再也不能克制,将摇摇欲坠的璎珞搂在怀中,郑重说道:「沈 叔叔,我极其敬重您的为人和品德,但您这番指责,却有我不能接受之处。
您能 不能先听我说几句话?」他挥挥手,示意有话快说,竟不愿再搭我的腔。 我想镇定了一下,但满腔的情绪澎湃激涌,难以自持:「没错!在您眼里, 我父亲确实是权柄威赫的地方大员,但他为官清明,为人正直,与您也有不
少相 似之处,并非您想象中的那种贪官,此其一;其二,我虽然是所谓的官二代
,但 我从来不以父亲的职权为炫耀,低调处世,踏实做人,自食其力!所以衙内
之称, 不敢领受!否则,也不会让您一开始在那走廊住上几天,这个杨秘书是怎么
知 道您住院的,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到时候打听了。」 璎珞父亲听我如此说,脸色稍和,却依旧眼角也不扫我一下。我搂着璎珞, 继续说道:「其三,我虽有婚约在身,但终究未娶,与璎珞相爱,不违礼法
。或 许在您看来,我风流成性,见异思迁。但我和璎珞却真真正正是一见钟情,
相逢 恨晚,彼此心心相印,已经是不能分离!此中深情,难以表述! 不管您信与不信,此生我非璎珞不娶!我对璎珞之心,苍天可鉴!玩物一词
, 您不仅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说到此处,我的声音也不免有些激动了。
璎 珞握了一握我的手,示意我镇静。 她父亲终于抬眼看我,目光如刀:「既然如此,为什么遮遮掩掩,竟好像一 件丑事一样,不敢明示他人?」我便将之前那自以为很周详的「三步走」计
划和 盘托出。她父亲听完之后,喟叹道:「糊涂啊!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还要瞒
到什 么时候去?你要是真喜欢璎珞,就堂堂正正告诉大家!你们以兄妹相称,却
以情 侣相处,是还嫌别人的舌根不够嚼么?」 我被他一语点醒,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摆摆手:「罢了,你们先 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璎珞还想说什么,被我慌忙拉走。 走到房门外,我吁了一口气,道:「虽然狼狈,但你爸爸这一关暂时过了。 我们得给他老人家一个台阶下,别打扰他了。」 璎珞默默低着头和我走了一截,忽然停下,脸上挂满了泪珠。我慌忙问道: 「珞珞,为什么流泪?」她哭道:「我刚才被我爸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假如
他知 道了我以前的事……」我打断了她的话,抱着她道:「别想那些了,已经过
去了。」 她双手捂脸,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不停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我将她扶到僻静处,让她哭了一个够。这才对她说道:「珞珞,你知道我有 一个什么愿望么?」她泪痕犹湿,吸着红红的小鼻子,拖着哭腔可怜兮兮的
问: 「什么愿望?」 「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带来足够多的幸福,多到你可以藐视一切最黑暗的回忆
。」 「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幸福了……」她轻声道。过了一会,她捧起我的 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凝视着我,道:「我爱你。」我望着她美丽的眼睛,
也柔 声道:「我也爱你。」两人怔怔的坐着,一时间痴了。 忽然我想起一事,说道:「你先回家,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连夜坐火车 来。」「为什么?」「万一你爸爸有什么反复,闹着要出院,你妈妈可以拦
着他, 再说,她是目前最支持我们的人了。我先回单位静一静,估计我妈的电话很
快 就来了。」她叹了口气,脸色黯然:「都是我不好……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 我握住她的肩:「笨蛋,这些不都是我们之前已经料到的么?你答应过我, 要怎么做的?」说着张开双手:「来,抱抱。」 她扑到我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腰:「我好怕……」我呵护着她,抱着她轻盈 温暖的身子,情绪慢慢安定下来,虽觉黑云压城,朔风满楼,但心内忽然生
出一 股豪气,却是要护着这怀中的女孩,再也不受飘零之苦。 回到单位,坐在办公室里苦苦等了一下午,却没有半分动静,不由得惴惴不 安──我母亲当了多年的政工干部,今日杨吉电话突兀,她也从容应对,没
有在 外人面前拆穿我的西洋镜。此刻却按兵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下班后径直回家,走到家门时,虽然心烦意乱,但想着要给璎珞以鼓励,便 抖擞精神拿钥匙开了门,笑道:「我回来了!今晚做什么好吃的呀!」璎珞
立刻 迎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感觉气氛不对,再往沙发上一看,失声
叫道: 「妈,你什么时候来了?」 母亲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前一杯热茶,手中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问我: 「薇曦的照片哪去了?」我陪着笑:「收起来了。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
是璎 珞……」 「为什么收起来了?」她翻着杂志,根本没理我。 我见她明知故问,干脆心一横,挑明了说:「妈,我准备和薇曦分手,照片 以后要还给她。这是我的新女朋友,叫沈璎珞。璎珞,这是我妈,快说声伯
母好。」 「免了,进门时她就问过好了。」她把杂志往桌子上一扔,对璎珞说:「我 想和亮直单独说说话,你不介意吧?」璎珞手足无措,慌忙摇头:「我去做
饭。 」仿佛受惊的小兔一般逃到厨房去了。母亲往沙发上一靠,抱起双臂:「说
吧。 怎么回事?」 见她跟我严肃,我偏嬉皮笑脸:「妈,这女孩长得不错吧?」她冷笑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么?」我挨着她坐下,亲热道:「瞧你说的什么话?
我眼 里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你呀!」 「这么大的事,要是杨秘书不给我打电话,你还要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去!
?」 她一下炸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我是怕你反对嘛。我正在想着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呢。」她有 些激动:「你连她家都去过了!连她父母都见了!还怕我反对?还不知道怎
么跟 我说?你到底把你自己的父母放在哪里啊!」想来她一下午以政审的方式来
盘问 璎珞,自是把我的所作所为摸了个一清二楚。 我眨了眨眼:她的重点好像不在薇曦那里?便收了那副惫懒嘴脸,低头认错 道:「我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分手,就想晚点再和你说。」 「晚点?晚到什么时候?你们都同居了!再晚小孩都生好几个了!」 我嘟哝了一句:「不敢,生三个我就该被结扎了。」她抓过计划生育工作这 一块,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又鞠躬又赔礼道歉。这才明白,原来母亲最生气的并 不是我要和薇曦分手,而是我都已经和璎珞父母挑明关系了,却依然将她瞒
得滴 水不漏。 「薇曦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你要和她分手?」她终于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认真说道:「薇曦没什么不好,正是因为她太好了,我才感觉和 她有了距离。妈,你知道么,我经常感觉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或许可
以做 一个很好的朋友,但她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说着跪在她面前:「妈,这件事情我不该瞒着你。我做错了,心里很后悔。 但我确实是害怕你不同意我和薇曦解除婚约,才出此下策的。」 见她不做声,我继续说道:「你也不愿意我结婚之后过得不幸福,整天闷闷 不乐吧?你年纪一天天大了,将来所图的不就是一个天伦之乐吗?我这辈子
没什 么太大志向,我就想娶个满意的媳妇,奉养父母,生儿育女,平平安安过此
一生。 可薇曦不是这样甘于平凡的人,她说过她想在国外发展,假如真是这样,我 不跟她出去则夫妻分隔,我跟她出去则远离父母,始终难以两全。就算她留
在国 内,以她那种女强人的性格,她会好好待在家里侍奉您么?」 母亲冷笑道:「还侍奉呢?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我就谢天谢地了!」又踢了 我一脚:「站起来说话,这么大的人跪着象什么样,你不怕你那女朋友笑你
?」 我大喜起身,笑道:「妈,你同意了?」 「我没说我同意!」她打起了官腔,又埋怨道:「人家才17岁,还未成年 呢!你看你做的什么事情!」 「在古代15岁都及笄出嫁了……」 「你别油嘴滑舌的!你了解这姑娘么?她那么小跑出来打工养家,背景你都 清楚么?」 我便从璎珞父亲的故事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璎珞如何忍痛辍学,南下打工, 省去了她误入风尘一节。虽然过程我已熟知,但讲到伤心处,仍不免心酸,
竟将 母亲听得眼眶都红了:「这孩子看不出还挺懂事的。」 她又问道:「你俩怎么会认识的?」 我早就对这个问题想好了对策,便娓娓而谈:「上次我去深圳玩,坐公共汽 车的时候把钱包掉了,里面钱还挺多,大概3000元,关键是钱包里有我
的身 份证、银行卡等等一大堆重要证件。可把我急坏了,想着钱没了小事,证件
丢了 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叫……陆家璇的朋友打过来的,他 说我把他的名片放在钱包里了,捡到钱包的人就打了电话和他联系,让我到
某某 车站去领回钱包……」 「当时恰好是最强台风莫拉菲正面袭击深圳的时候。那雨下的,那风刮的, 啧啧……我往那车站赶的路上就想,这么大的台风,拾到钱包的人还等不等
我呀。 结果赶到那一看,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打着把小伞在那等我,浑身都湿透了
, 也不肯走。见到我来了,从怀里掏出护得好好的钱包交给我……」 「我当时看她落汤鸡似的,披头散发也看不出漂不漂亮。但人家心灵这么美
, 我怎么着也要请她吃饭对不对?于是……就这么认识了。」这略带点传奇的
故 事让母亲听得嗟叹不已。 这个时候,璎珞怯怯的端着饭菜出来:「菜做好了,可以吃饭了……」我连 忙把母亲让到桌上,给她盛了饭。她夹了几筷子菜,细细咀嚼,和颜悦色的
对璎 珞道:「丫头,菜做的还不错。会不会煲汤呀?」璎珞答道:「会一点。」 一时间两个女人之间仿佛找到了话题点,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什么三煲四 炖,五忌六忌,沙参润肺,雪耳滋阴……我也插不上嘴,倒成了个闷葫芦,
只管 埋头吃饭。 吃完停箸,璎珞想要收拾,母亲却一把拉住了她:「亮直洗碗去。璎珞,刚 才说的这个生果清润甜汤啊,最适宜在秋天干燥的时候喝了……」 看到母亲喜欢她,我比吃了蜜还甜,立马卷起袖子。璎珞却道:「他工作一 天了,还是我去吧。」一溜烟卷了碗筷进了厨房。 我喜滋滋给母亲倒上茶,她拿起来喝了一口,瞧了我一眼:「你笑什么笑? 我还没同意呢!你这个祸闯的够大的!要不是你爸爸和老李最近闹了矛盾,
他回 国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李正是薇曦的父亲,我忙问怎么回事。母亲叹了口气:「还不是前段时间 争当一把手的事,他们两个年龄相当,资历相似,谁都有能力,谁都不服谁
。本 来公平竞争也没啥,工作是对手,私底下还是朋友。不过老李弄了点手段,
恰好 被别人知道了,告诉了你爸,这两人从此就有些不痛快了。」 「什么手段?」我问道。母亲低声道:「他给纪检写了举报信,污蔑你爸有 问题,结果检查组下来查无实据。也算是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那现在他们俩还不仇人似的?」我只知道父亲最后当了正职,却不知道中 间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你爸看见他倒还客气,他却不理会你爸了。」 我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没想到这些政治上倾轧的伎俩,竟无形中帮助我 克服了一个极大的障碍,又问道:「那爸对我和薇曦分手应该也不会太生气
吧? 」「那可不一定!你爸从来一是一,二是二,分得很清楚。他这次出国前还
和我 说过,不能因为大人的事情影响孩子。」 我一时无语,想了想,又笑着对母亲说:「那妈您对璎珞什么意见?」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懂事,菜也做的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 「那就是你基本同意啦?」我欣喜若狂,没想到天公暗助,数件棘手的事情 都能够得到顺利的解决。 「我可没说我同意了。等你爸回来审查以后再说吧!你小子太不把父母放在 眼里了,没那么简单就便宜你们!」我早已欢呼起来:「妈妈万岁!」 璎珞洗完碗拿了饭盒要去给她父亲送饭。母亲便道:「我也一块去看看你爸 爸吧,毕竟是亮直给我找的弟弟。」璎珞也非常欢喜。三人便一同到病房探
望。 璎珞父亲见到我母亲也来了,总算把最后的担心放下。大家虽不熟悉,却气 氛融洽,相谈甚欢。她父亲温文尔雅,谈吐有礼,无形中又为璎珞加分不少
。 说起我俩瞒天过海将她父亲弄过来看病的事情时,两家大人相顾失笑,摇头 不已,却将这件大祸事轻轻揭过不提了。 十三、东风恶 仿佛一眨眼,璎珞父亲做完手术已经两个星期了。是饶主任亲自做的微创手 术,非常顺利。康复出院后,他的咳嗽明显少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他笑着
说, 他找回了年轻时那股劲儿,又可以回到讲台上,给那些孩子们上课去了。 虽对璎珞和我未婚同居的事情颇有微词,他却最终默认了这种关系。出院后 他和璎珞妈妈在我那住了两天,拒绝了我们的一再挽留,执意回家。 临走时他拉着我的手,丢下一句话:「照顾好璎珞。」挥别了流泪不舍的女 儿,飘然而去。 母亲不时过来和璎珞切磋一下厨艺,看得出,她喜欢这个乖巧善良的女孩。 在我的帮助下,璎珞报名参加了一个网络远程函授教学,她选了古汉语专业
, 顺利的话,两年之后可以拿到大专的学历,我鼓励她一直读下去,说不定读
个研 究生也不是不可能。 掷骰子的生活又开始了。手气依然很臭……好在霸王硬上弓的功夫已愈发纯 熟。璎珞只好翻着菜谱,研究煲什么汤可以强身补肾。 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我每天上班下班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再感觉孤 独。在这人海之中,多少人还在苦苦的寻找着和自己相知相爱的另一半呢? 下班路上,电话响了。 「喂,妈?」 「亮直,你爸爸回国了。晚上带着璎珞到秋莼斋吃饭。也算正式见见家长, 告诉她可别穿的太随意。」我连忙问我爸什么态度,有无生气。纠缠之下,
母亲 简要透露了一点内幕:父亲听到这件事之后,态度平静,只说,假如我对薇
曦确 实没有感情了,不必勉强撮合在一起,免得婚后不幸。 这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电话那头继续说:「不过你爸听到璎珞只 有17岁,也不太满意,我帮着你们说了不少好话。晚上让璎珞大方些,明
白吗?」 我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加快脚步回到家中,和璎珞说了此事。 她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不要穿的太随意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牛仔裤之类 的都不能穿?我的衣服可尽都是休闲装呀。」我笑道:「你那些衣服哪里是
休闲 装啊!简直就是学生装,每次你和我逛街的时候,我都象个拐骗幼女的流氓
。好 了,别着急,我下午请个假,陪你去买衣服。」 商场里五彩霓裳琳琅满目。璎珞拉着我的手,却依然有些忐忑不安:「要是 你爸爸不喜欢我怎么办……」我笑道:「不会的。你这么可爱的女孩谁会不
喜欢 呢?」 「不知怎么的,我有些害怕。」 「你别老想着他是个大官,你就想着这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是你男朋友的爸 爸,你将来的公公就行了。」 「要是我说错什么,你可要提醒我啊!」 「放心好了,鄙人全程保驾护航!」 我给璎珞挑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她的身材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衣服 象量身定做一般合适,看她试穿上之后可爱极了。卖衣服的阿姨也赞不绝口
,但 听到我们要穿着见家长时,她却道:「这件裙子你女朋友穿起来很好看,可
不太 适合见家长呢。」 「为什么呀?」我有些好奇。 她微笑道:「你女朋友本来就年纪小,这件裙子是可爱风格,穿上之后就显 得更加萌了。」萌?好吧,阿姨真与时俱进。 她继续道:「乖乖女虽然是大家都爱的,可是去见家长就不能扮得太可爱。 要知道公公婆婆可是希望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把他们的儿子照顾得好好的
。一 副娇滴滴的模样可不成呀!」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璎珞,又说道:「你女朋友气质很好,可以试试这件
。」 那是一件雪缎中袖修身连衣裙,挂在衣架上时好像不太起眼,但穿到璎珞身 上后,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优雅知性的光芒。秀丽间不失妩媚,端庄中流
露活 泼。 那阿姨也非常自得:「看,这件裙子最适合不过了,也只有你女朋友这样的 美女才能穿出气场来!」管她马屁也好真心也罢,我心情愉悦之下掏钱付账
不提。 本来还想给她买耳环项链,她却说道:「首饰就不用了,你也不是腰缠万贯
, 我爸爸这次住院本就花了不少钱。等以后我们有钱再说吧。」 我心想也是,若是打扮得太珠光宝气,说不定父亲还以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 的庸脂俗粉,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为好。 回家休息了一阵。临出门前见她仍是有些紧张,便握住了她的手,没想到她 小手心里全是冷汗,忍不住笑道:「你怕什么?这是我爸,不是老虎。」她
看了 我一眼,开了句玩笑:「是老虎的爹,我能不怕么?」 我轻轻搂着她,在她光滑的脸上温柔一吻:「珞珞,别害怕。多少难关我们 都一块闯过来了。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你是跑不出我的手心的。」她在我
怀中 渐渐放松了下来:「我不会跑的,我要一辈子被你这么抱着,疼着……我有
时觉 得老天对我还不薄,让我遇到了你。你知道么,只要能遇到你,要我再吃上
十倍 百倍的苦,我也愿意。」 我心中感动,在她额上久久长吻。心中却想,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 受苦了。 两人相拥了一会,她道:「我们得出门了,迟到可不好。」我牵着她的手走 出家门,笑着对她说:「你知道么,今天的见面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妈妈很喜欢你呀。你待会别看我爸爸一副威严的样子,其实家事都 是我妈做主,她之所以非要我爸爸来拍板,只不过是要给他一个家长的面子
而已。 我爸要是敢不听她的,哼哼,下个月的烟钱都领不到!」 「你妈妈好厉害呀,我要不要象她学习呢?」「这个……」 到了秋莼斋,我领着璎珞往父母订的雅座走去。他们俩提前过来,已经坐了 一会了。 推门进去前,我望了望璎珞的眼睛,她朝我嫣然一笑,眼眸中只有柔情无限
, 再无胆怯之意。 推开房门,我把璎珞拥在身前,笑道:「爸!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璎珞 ……」哐啷一声响,父亲不知道怎么的,竟把茶杯弄倒了,热水茶叶湿淋淋
泼了 他一身,我慌忙上去拿纸巾给他擦拭,母亲边帮忙边埋怨道:「你小心些!
没烫 着吧?」 璎珞却怔怔的站着,一动不动。 父亲也有些愕然。 在那瞬间,气氛忽然诡异。 再看璎珞,她脸色已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身体象秋风中的枯叶
, 瑟瑟的发着抖。她的眼睛茫然前视,仿佛看到了地狱的最深处,失神的瞳孔
中 蒸腾着无边的黑暗。眼泪很快涌满了她的眼眶,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我大吃一惊,问道:「珞珞!你怎么了?」她哆嗦着嘴唇,泪眼婆娑的看了 我一眼,那绝望的眼神让我身体骤然冰冷。她缓缓转过脸,又盯了父亲一眼
,一 扭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腾。但此时无暇多想,我追在她后面:「珞珞!」身 后父亲在喊:「亮直!站住!回来!」 她就像我很久之前做的那个梦一般,仿佛一只受尽了惊吓的小鹿,在惊慌失 措的逃跑。我边大声叫她,边发力追赶。口袋里手机铃声不停的响,我却根
本没 有功夫理会。 终于,她筋疲力尽,慢慢的停了下来,脚一软,坐在路边,肩头不断抽动, 却是在呜呜的哭。我不管路人的目光,喘着气,走到她身边,什么话也不说
,跪 下来紧紧搂着她。 她的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我的前襟。之前那一个不详的预感又一次冒了出 来,我感觉心脏仿佛在片片碎裂,但还是咬着牙,在她耳边轻轻的问:「你
…… 以前见过他?」 她如被冰雪,身体剧烈的抖起来:「他……就是那个……商人。」 那个用金钱夺去了璎珞贞操的商人! 一瞬间,我全都明白了。只不过他所想要的运气并不在发财,而在升官。 天地间仿佛再没有一点声音。 我的心就象那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在那冰冷的海水中,不断的下沉,下沉 …… 手机欢快的铃声又一次响起来,这时听在耳中却有如凄厉的枭鸣。我木然的 接通了电话,是妈妈的声音:「亮直!你赶快离开那女孩!她很危险,她是
个骗 子!」 「什么?」 「她是之前被破获的一个特大诈骗集团的成员,这个案子是你爸指挥市局攻 坚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了!你在哪,你赶快回来!」 我终究不是一个冷静缜密的政客,心中的愤怒如火一般喷出:「放屁!有本 事让他报警抓人啊!」然而这句话一出口,我的心倏地紧缩了一下,假如真
的报 警,以父亲的能量……我不敢再想那可怕的后果,对着电话吼道:「把电话
给他! 我和他说!」 「亮直……」父亲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语调沉稳。 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做过什么,我们都清楚。如果你再伤害璎珞一 丝一毫,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终生!一定会的!」我挂掉电话,抱紧了怀中的
女孩。 心中一片冰凉,想嚎啕大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努力的压制住胸臆间的怨恨和怒火,我柔声对她说道:「珞珞,乖,咱们回 家去。」 她无声的被我扶起,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任由我搀扶着,在这灯火如 昼的繁华马路上蹒跚而行。 打开家门,我把她扶在沙发上。她软软的躺下,仿佛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尽 了,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天花板。 我心痛如绞,见她满脸泪痕尘土,便走到浴室,去找毛巾给她擦拭。正在用 热水冲着毛巾,忽然听到璎珞一声大叫:「老公!你在哪?……」她大声恸
哭起 来。 我慌忙跑到她身边,她像快溺死的人一般紧紧抱住了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丢下我……我好怕……」 「珞珞,别怕,我不会离开你,我这辈子都陪着你。」我的眼眶终于也湿润 了。 她不再哭喊,只默默在我怀中啜泣。良久之后,她幽幽的说:「我被诅咒了 ……老公,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啊!可是,我被诅咒了……」我亲吻着
她的 泪:「不怕,珞珞。别忘了,爱情是可以解除诅咒的!」她凄然一笑:「可
惜这 不是在童话中……老公,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我心中一凛,晃了晃她:「别乱想!」 「要是真的死后能变成鬼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看着你,不用 去管其他人……」我见她话中有弃世之意,不由大急:「你不要乱想!你要
抛下 我一个人么?」 「我不会抛下你的,变成鬼后,我每天都可以在你身边,看你工作,看你微 笑,看你幸福的生活,你虽然看不见我,但我可以到你的梦里去,和你在一
起… …」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许这么想!我要你好好的活着陪我!你要是敢丢下 我先死去,那我偏偏不跟着你去,你不是要变鬼看着我吗?你看着好了,我
要折 磨我自己,我要酗酒,吸毒,打架,耍流氓……什么烂事我都做,我就是不
去死! 让你看着难受!让你后悔丢下我!」 「那我可不要这样。」她苦笑了一下,抚摸着我的脸:「这个世界上,只有 你对我最好了。连爸爸都不会原谅我,只有你不嫌弃我,真心的爱我,疼我
!我 早点遇到你该多好啊。在我天真无邪的时候……」 我心情激动,在她耳边柔声道:「你知道么?比起刚刚离开父母那个天真无 邪的璎珞,我更加疼爱现在这个伤痕累累的你。」她无声的张了张嘴,终于
又一 次泪如泉涌。 「我想去洗澡。身上好脏。」她慢慢止住了泪,轻声道。 看着她走进了浴室。我双手抱住了头,深深的陷入了沙发中。心里明白,原 先那眼看胜利在望的棋枰,顷刻间波诡云谲,竟变成了无法扭转的死局! 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父亲在门外独自吸着烟。 我把手横在门框上,丝毫没有把他让进来的意思。 父与子,就这么冷冷的,沉默的对峙着。 「离开她。我会补偿她。」父亲把烟头狠狠用脚尖拧灭。 「离开我们。不要来打扰我们。」我的声音冰冷。 「亮直!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你想想父母,想想仕途前程……」 砰──我关上了门。 独自坐在凳子上,我发了一阵呆,却发觉璎珞洗澡的时间太长了一点。敲了 敲浴室的门:「珞珞?」只有哗哗的水声。 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转动一下把手,里面反锁着的!我着急起来, 一脚把门踹开。只见璎珞连衣服都没脱,就那么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将水开
到最 大,任由水花冲洗自己。 「别这样。珞珞!」我把水关了,拿来浴巾,兜头给她擦拭。 「我好脏,想洗干净……」她喃喃的说道。 我脱了她湿透的衣服,用浴巾包着她,把她抱到床上。正要去收拾一下,她 搂住了我:「不要走,陪着我。」 「好,我陪着你。」我坐在床边,想拿毛毯给她遮住赤裸的身体。 女孩却把我拽到床上,手开始脱我的衣服:「老公,我们来做爱吧。」 「珞珞,不要这样……」我第一次拒绝她。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脏了?」她停住了动作。 「你一点也不脏,你比好多人都要干净!」我说道。 「那你来要我!我最喜欢你对我色,喜欢和你做爱。」 「珞珞……」我没法再拒绝她。 她拉着我的手,放在她挺拔丰满的胸脯上,她开始猛烈的吻我,将我全身上 下都亲了一个遍,她青春赤裸身子紧紧的纠缠着我,肌肤灼热而光滑,象火
一般 点燃我的情绪,引导着我进入了她的身体,那里已经足够湿润。 愤怒、伤心以及痛苦都发酵成了欲望,我们放弃了所有的理智,由着这最原 始的冲动支配着我们,疯狂的给予对方,又贪婪的在对方身上索取。 「我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她在我耳边呢喃。 我们一遍又一遍的做着爱,仿佛只有激情可以驱走那无比冰冷的黑暗。一直 做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半夜做了一个恶梦,梦到璎珞已离我而去。大叫一声醒来,却发现她躺在我 身边,如漆如星的黑色眼眸静静的看着我:「是不是做恶梦了?快睡吧,天
还早 呢。」她象呵护一个婴孩般轻轻拍着我,「睡吧,宝贝……」原来是梦啊?
原来 之前的一切都是梦,父亲还没有回国呢……我放宽了心,又一次沉入了梦乡
。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枕畔空余发香,女孩已不见踪影。 我吓出一身冷汗,跳了下床:「珞珞!」 房间里再无一人,只有桌子上一张素笺:傅郎,蒙君垂爱,幸焉不幸?幸者 得逢爱侣,此生无憾;不幸者造物弄人,鸳盟难偕。璎珞污破之躯,难承君
之厚 爱,纵使肝肠寸断,唯有泣血相别。傅郎不必牵挂。沉舟侧畔,自有千帆竟
发; 病树前头,却是万木逢春。璎珞当日日为君颂安…… 我身子摇晃,几乎坠倒,见笺上泪痕犹湿,心中一动,立刻找出手机,给她 拨打电话,电话通了,却被掐断。我立刻又打,再被掐断。再拨了一次,却
是久 久的回铃声,仿佛主人正在犹豫挣扎。 我心急如焚,暗暗叫道:「快接呀!珞珞!不管怎样你快接呀!」几乎在最 后一刻,电话通了,璎珞低低的「喂」了一声。 我几乎是吼了起来:「你休想跑掉!你就算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 那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珞珞,别丢下我。你在哪里?快告诉我。」我压住了火,软语求道。电话 那一头沉默了。 我心急如焚,一股热血涌上,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珞珞,我再问一次,你 如果不回答,我立刻从这十五楼上跳下去!你在哪里?」 只听璎珞喊道:「不要!」 「你在哪里?」 「我刚走出小区……」 「你等着我!你想我死的话你就走!」我挂了电话,飞快的穿好衣服。冲下 楼去。 来到小区门口,却不见她的踪迹。我心里惶急,便又打她手机。 「你在哪里?我没看到你!」 「……」电话里在沉默。 「珞珞,别躲了。快出来吧!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你答应我的!」 「……」 「你说沉舟侧畔,千帆竞发。但你可知道,过尽千帆皆不是!我心中只有你 一人!」 璎珞又开始抽泣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 「……在街对面。」 我望向对面,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正从一家便利店里走了出来。 我长吁了一口气,朝她跑去:「过来!抱抱我!」 「老公……」她流着眼泪朝我走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幽灵一般从璎珞身后大街的拐角猛地驶出, 车头正对准璎珞冲撞!我目眦欲裂,连警示都来不及发出,就扑了上去。 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我后来并不能确切的回忆起来。我只知道,我推开了 璎珞,然后象一片树叶一样飞了出去。 「老公!」璎珞的叫声。 「亮直!」父亲的声音。 这是我在失去了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两句话。 再一次醒来,我好像躺在车子上,被人飞快的推着。周围一片嘈杂:「脉搏 145次,血压80/40!」 「亮直!亮直坚持住!」 「代血浆先挂上!血备了没有!」 「家属呢?谁是家属,手术同意书上要签字!」 「我是家属,我是他父亲……亮直,把手松一下,爸爸要去签字。」 我死死的拉着他的衣服,嘴唇蠕动着。 「你想说什么?」他把头俯在我的嘴边。 我积攒了全身的力气,游丝一般吐出三个字:「放、过、她。」 他浑身抖了一下,慢慢掰开了我的手指:「你放心吧。我去签字。」我无法 说话,视野里一片血红,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定定的指着他,直到我再一次
昏迷。 尾 声 三个月后,中国北方。某着名脑科医院。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饺子。 「慢点吃慢点吃!」璎珞笑道,「喜欢的话,让我爷爷奶奶再做些就好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已经愈合的疤痕,那是气管插管后留下的痕迹,笑道:「
你如 果也试试连续两个月用鼻子吃饭,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对了,你家里又给你汇了一笔钱。我打到住院费里去了。」璎珞说道。 「嗯,他给我写了封信,说工作调动的事情,他弄的差不多了。等我出院之 后,应该可以在这边上班。」 「哦。」她低声答应了一句。 我知道她不愿意我提起父亲,便笑道:「以后在这个城市里,只有我们俩相 依为命了。」 她道:「还有爷爷奶奶。他们给我讲了好多我爸小时候的故事,和你很有点 相似呢!」 我问道:「哪里相似了?」 她笑道:「都是倔脾气,认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笨蛋!」 正说着,我的主治医生进来了:「傅先生,你还是决定不做这个手术么?」 「那块颞骨的碎片么?」 「是的。假如不实行手术的话,目前也许没事,将来就很难说了。」 我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光头:「可是您说过,那块碎骨头的位置,刚好 在我脑子管记忆的区域里,手术有可能造成我失忆。」 「按目前医疗水平来说,是这样。不过,只是可能而已。而且即使失忆,程 度也不一定很重。」我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笑着说道:「我还是决定不做
手术。 我有一些珍贵的记忆,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的。」 「这个只能尊重您本人的意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您,如果不做手术,将来 可能会……」我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会让我寿命缩短么?」 医生愣了愣:「这个,有这个可能。」 「那会缩短多少呢?」 「这可没法估计出来。」 我伸出手去,握紧了璎珞的手,笑道:「我知道。大概是十年。」 【全文完】 *********************************
** 后 记 感谢坚持看到最后的每一位读者!故事必有缺陷,惟愿真情无暇。 希望看到您的回复。谢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