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暗门子里有种生意叫‘仙人跳’;手帕一招,心一痒,裤子一脱,门一开,逮牢,不扒你几层皮不放你走。这就是个局,黄盖真被周瑜打,情愿,心不甘而已。
银凤就设了个局。
“小夏啊,你看我这记性药都忘记了,谢谢啊。”挣脱了赵斌,裤子都来不及提就冲到门口,侧身,半开门,探头。
“小事体银凤姐,维生素,吃不吃都不要紧额。”门口被斜伸出的脑袋和半个身体堵得严实。小夏电话打到一半,见护士台上多出来个药瓶,就赶紧给送过来,毕竟这样让她侵占公家资源,还什么都不说的好姐姐不多。
“赵首长也快要睡觉了,我现在就去给他吃啊,谢谢你小夏。”任务完成,你可以走了。这几天赵斌的反应让银凤不得不防,女人可以骚,男人不可以扰;什么都叫他拿到手了他就觉得没意思,姜太公钓鱼,距离要拿捏好,不好惹毛了对方,还得叫他舒服又馋老。就像今天这个无关紧要的小药瓶被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想狗急跳墙,一块石头就把你砸下去。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啊。”小夏说完目光还是好奇的往里探了探,她可不是个粗心的人,不然银凤也不敢确保自己的局会有用。电话打到一半是不行的,理工大的男朋友今年可能做校实验室助理,小夏也要抱牢她的‘大腿’的,什么都看不出自然急着回去你侬我侬。
“啪嗒。”门关上,银凤系好裤带,白了还傻坐在马桶盖上的赵斌一眼。
“大首长,该吃药了哦。”她不管他,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啊,还不如她一个小女子遇事冷静;勇气和心机,从来就是两件事。自去了床边倒水,之前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月华初现,云淡风轻。
武松,武大郎是兄弟;贾兴跟卢夫人是姐弟。跟前一对差不多,一个好看一个挫,除了智商没问题其他基本相反,有时候他姐夫卢明都以为贾兴是收养的,要么就是贾兴他妈跟‘隔壁老王’生的。这么说其实有点对我们贾科长不太公平,其实人家下半身还是跟姐姐一样相当匀称的,三十七码的脚,小细腿,翘屁股,皮肤还特别白;再上到了脸上就不对了,一口龅牙,酒糟鼻,大小眼,满脸雀斑,外加抽烟喝酒样样会,就算瞎了眼的母猪都看不上他。这几年他姐没少为他张罗,人家看不看得上他先不说,他还嫌弃别人。万般皆下品,唯有偷窥高;高墙毛玻璃,水茫茫,雾腾腾,嬉闹阵阵,好似瑶池深。女澡堂才是贾兴的最爱,在这里曾他撒下过无数的汗水和‘种子’,把自己的青春都无私的献给了广大厂内女青年。真英雄总是如此默默无闻,他就是如此‘博爱’的男人。
贾兴今天特别兴奋,二车间新来的河南妹子他盯上好久了,可眼睛瞪的再大也扒不下人家的工作服。出去买烟时碰上个不正经的半仙给算了一卦-端午吉日,宜‘开苞’。
厂里三条产线都搬得差不多了,现在旧厂区人少,广阔天地炼红心,大有作为。灯火阑珊处,月还未上柳梢头。算好时间,拿出仿制钥匙,窃玉偷香,轻车熟路。这里是他贾兴一个人的‘后宫’,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众乐乐不如独乐乐,办这种事,身边再好的狗腿子都不会带一个的。
狗看见着骨头是什么样?我们贾科长还没见着‘骨头’就已经那样了。
“哟,新倌人还穿红内裤,不错不错。”打开河南妹子的‘藏宝箱’他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拿出人家一套大红的内衣裤开始欣赏。洗澡可是有时间的,他得快点进入正题。凑着红内裤裆部那一点痕迹,先闻再舔;正所谓闻香识女人,俗人不懂,我们贾科长正在品‘香’。
这种事通常是不脱裤子的,拉链一开,小兄弟跑出来,好像怕冻着一般快点用红内裤裹住;左手也不闲着,红胸罩摊好,看看左右两个‘大花瓣’,真真爱煞人。眼睛闭牢,再往酒糟鼻和龅牙上一捂;乳香四溢,右手搓动,脑子里满是河南妹子‘贵妃出浴’的景象。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哎?怎么把招娣忘了。”才弄了五分钟,贾科长右边小眼睛开了一道缝,正好瞄到有招娣工号的柜子。他可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毕竟招娣是她的最爱,两幅内衣还在宿舍枕头底下压着呢。忙放开了左手去开门,右手兀自不停,一次搞两个,煞根!
“册那,白的,么劲。”白色平角裤,贾兴不乐意了,也不想想人家招娣都被偷了两套内衣了。看了看,不舍得,因为招娣‘水’多,裆部的痕迹明显要比河南妹子的大,微微发黄,正是他贾某人的最爱。稍稍犹豫,一把抓过,龅牙对裤裆,脸上一套,舌头一伸,销魂!味道嗲!幻想着此刻正平躺着,招娣骑在他面孔上不停的前后摇摆,河南妹妹在下身直上直下,娇喘连连。
“叫响点,再叫响点!快点,再快点!”他右手加速,鼻孔喘着粗气;红内裤已有他的湿印,白内裤随着呼吸一鼓一收。
“哐当!”似是回应他的要求,门一下被人踢开了。
小毛下课本来是想去找娜娜的,谁想到了号门口正好碰到小三子跟阿二头,只好被架去踢球。开始小毛白相的心猿意马,漏掉了好几个球。过一会大概他们玩的太闹,一张小巧的俏脸隔着一楼玻璃窗探出来,嘲他招招手笑。小毛见是娜娜立马年维泗附体,带球、过人、穿裆、重心晃动,外拨跳步;只皮球跟长在他脚上一样,小三子和阿二头两个团团转,娜娜在玻璃后面看的拍着两只小手,又叫又跳给小毛加油。二次重心晃动,扭身拉步,左脚一勾,太用力了,皮球向弄堂口飞去。后面两个本想去追,一看落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后退进了号门;娜娜也好奇的伸头望了望,跟小毛做了个‘你倒霉了’的鬼脸,幸灾乐祸的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管小毛!”阿芳胸前白衣服上印着个皮球印。她放学叫小毛等她,谁晓得这个坏人自己先走了,现在还拿皮球扔自己;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不就丢了个拖鞋嘛,情绪上来收不住,一脚踢开破球,大喊一声,就蹲在地上哭起来。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堂本来就不大,哭声一起带着回音,小毛赶紧上去,在各家各户都听到之前忙上去安慰。
“嗯!嗯嗯嗯……”这里的一串‘嗯’其实发的是一个转声调,在小毛的脏手将将要碰到阿芳的香肩前,人家哭着发出这个调调,一把拍掉;转向90度,背对着小毛,抱头继续哭。已经有邻居伸出头来看了。
“我真的不是成心的,啊,快起来吧芳芳;你看,别人都来看了,坍台伐。乖啊,阿拉先站起来啊,回去哭。”堵在弄堂口阻碍交通倒不是问题,小毛这种自诩男子汉的小流氓,最怕就是被人说欺负女孩子。《水浒》看多了就这样,老虎不怕,怕雌老虎哭。
“呜呜呜……呜呜呜……”好么,不说还好,一说越哭越响,大有‘大家都来看啊,臭流氓调戏美少女’的架势,哭声阵阵,大有准备让这个社会主义的坏份子,曝光在广大革命群众雪亮的眼睛里的架势。
“太婆,求求你了好伐?别哭了,你再哭……再;啊呦,刘涛叔叔好!”为了制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小毛同学急中生智,一招‘张辽止啼’,啊不对,‘爸爸止啼’使出来果然奏效,阿芳真不哭了,赶忙站起来。
“嗯!嗯嗯嗯……你就欺负我,哼!” 这里的一串‘嗯’其实发的还是一个转声调,这次不打,改拧手臂了。人家担心爸爸真出来把这个小流氓打一顿;万一真那样,到时候他再也不睬自己可怎么办。好吧,反正他应该也吸取教训了,我才不是中了小贼的奸计呢,大人有大量。阿芳报了个小仇,心中舒爽了些,不理小毛快步往家走去。
“哎哎哎,芳芳,芳芳等等我呀。”剩下个揉着手臂的管小毛,右手揉着左肩,左手拿起皮球,忙追了上去。
人民公仆真的不是谁都能当的,这都快到饭点了,楼里其他人都下班,回去烧饭带孩子了,我们的朱大组长依旧在为了工作废寝忘食。
“深点,再深点,你丫的没吃饭啊!用点力!”朱组长下身赤裸,人在太师椅上半躺着,两只‘猪蹄’架在扶手上,四仰八叉的‘教导’着下身的张秘书。北京待久了,还是偶尔带出点京片子。
“是组长!”张军也赤着上身,对准那骚哄哄,黑洞洞的所在,手指快速抽动,手臂力量加大。他还真没吃饭,估计除了朱铁男也找不出第二个空着肚子就要先享受高潮的人。
“嘶,轻点狗东西!弄疼老娘了!蠢货!”大概因骤然加快加深又让朱大组长不舒服了,骂完以后‘猪蹄’对着张军的面门就是一脚。
“咳咳,对不起组长,我,我轻点。”倒在地上的张军立马坐起,扶正眼睛,继续侍奉;这次舌头手指一起上,丝毫不嫌恶心的卖力弄起来。估计明天又得去配一幅新眼镜了。
“嗯……啊……舒服……哦……对,就是这里,用力!用力!嘴别停,操!”到底还是条好‘狗’,不枉自己栽培他一番。朱铁男抓紧椅子,紧闭双眼,头颅上仰,粗脖子里发出快意的吼声。
“我们的力量移山倒海,劳动的热情无比高涨,我们要和时间赛跑,迎接工业化的建设高潮!……”无线电里的歌声终是盖过了母熊般的嘶吼,做这种事,还是要掩人耳目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啦?”眼球翻回来的朱铁男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看下身仍在用舌头为她清洁的张军问道。
“厮流……啊……”像是饮琼浆玉液,张军吸出所有的白浊液体,还不忘假意伸出舌头舔干净自己嘴角边的残余,一脸回味。
“是的组长,管小毛的父亲管龙退伍以后就进了玉冈铁厂,现任厂保卫三科科长;妻子宋银凤,华山医院特护病房护士,听说最近在竞争该院的护士长的位置。” 见自己主子问话,强压着恶心呕吐感忙回答道。
“哟,是个女的你就调查的那么清楚啊,啊?”用脚趾把他的眼镜推推正算是表达满意,朱铁男双脚一放坐正了身体。
“不敢组长,只是她照顾的对象您或许认识。”张军从旁边拿来内裤给她穿上。
“哦?有意思。谁啊?”再次坐下的朱组长抬起右腿,朝着张秘书拿着的裤子的脚管伸去。
“叫赵斌,听说以前是老首长的警卫员。”撑开左边裤管的张秘书小心翼翼的给她套上,再拉起拉链,扣好黄铜纽扣。
“呵呵,原来是他啊,好久不见了,有空去打声招呼,不晓得老头子还记不记得他。” 特制大号牛皮带一收,一个伟岸正直的‘整风办工作组组长’的光辉形象就又站在世人的面前。
“好的组长。那学校那边……”调低无线电声音的张秘书,边穿衣服边问道。
“不去了不去了,你都查清楚了,我哪有那空。”穿上衣服,公文包一夹,红旗车早已等在门口。
“不过那学校的校长好像……”张军动作快,也去拿自己的包,看到夹层里泛起的一点绿光想起来,收人钱财就要帮人办事。
“嗯?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已经去开办公室门的手收了回来,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秘书,不怒自威。
“啊是,下午您那个亲戚来过,组长当时正在开会,我就问了问什么事情。好像说是他们学校的校长听说组长您要去巡视颇为不快,说是他只听‘市教育局’的,我们‘整风办’跟他们学校没关系之类的话。”张军边说边夹紧了包,里面一颗祖母绿的金戒指,他神色却不慌不忙,一脸淡定的阐述他从吴德哪里听来的‘事实’。
“哼!好啊,整风期间还有人敢说这样的话,还是教育系统的干部!一校之长说不归‘整风办’管?当他学校是国民党的‘黄埔军校’么?怎么能把祖国的下一代交给这种人!”一听火就大,这种知识分子,臭老九,一个中学校长沐猴而冠就算了,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口出狂言那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娘了!
“那校长叫张胜利,听说去年刚被评委‘市教育模范’。”张军站在一边如实汇报,又盯着她手里的包,生怕什么时候会向某个方向砸出去。
“呵,革命队伍里难免混入个把坏人,主席身边不也出了个沈之岳么。所以要我们干什么?就是要把这种牛鬼蛇神统统揪出来消灭掉!让祖国山河一片红嘛。给你三天时间,你去查查,然后我们问问他归不归我管,我就不信了!哼!”手里的包向自己的秘书一甩,朱铁男开门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今天回家要跟北京的老头子通话,子女多,她可不想失去这次邀宠的机会。
“是,组长。组长慢走。”公章,签名章,红头纸……包被张军抱的死死的,权利啊,真是个好东西。
“……我们要和时间赛跑,迎接工业化的建设高潮!”歌曲放完,无线电被关上。夜色如水,万家灯火,似是又有几盏从此将不再亮起。
贴主:亭子间文人于2021_05_11 23:53:48编辑